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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不會限制間諜的情感,但這種情愫,存在得越多,就越危險。
餘暉抱著頭,“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落霜是個好人,他捨不得讓他死。
可辛嘆息一聲,他不懂人類的情感,試探安慰:“反正聯邦的戰甲都是一個樣子,他們彼此都不知道誰在身邊。”
像是棋盤上的棋子,每個棋子只需要聽從指揮挪動,他們的情感和舍離都不重要。
“你是會安慰人的”
餘暉用深呼吸平復身體本能地戰慄。
“也不是全然壞事,起碼落霜不會知道你那天去了哪裡,我們的計劃更加順暢了。”
“嗯。”
代價是落霜可能會死。
可辛繼續分析,“假若他真的你會保留他的妻子身份,更方便以後行事,就像元成那樣。”
“你閉嘴吧。”
餘暉把這隻事業批小貓塞進鑰匙裡,鬱悶地趴在床上胡思亂想。
可辛說得不無道理,但是
於公,沒有可觀損失。
於私,損失太大了。
他們失去了一個獲取情報的途徑,又要重新獲取新的路途。
於公於私,餘暉都不想落霜死。
他正愁眉苦臉,門響了,很輕一聲,就連合上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
餘暉轉過頭,看到落霜站在衣架邊上掛外套。
“還沒睡?”
“嗯。”
餘暉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自覺地給他脫掉裡衣。
落霜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飾品。
真的沒有信物。
按照可辛的說法,信物必須隨身佩戴,和主人的聯絡變淡之後,靈獸的力量和壽命都會隨著時間遞減。
不可能將信物放在軍區,只能攜帶。
落霜不是白虎的持有者。
餘暉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有什麼用呢?普通士兵的陣亡風險要比靈獸持有人高多了。
他的手不自覺地在落霜身上摸了一圈,像是給他丈量衣服的尺寸。
微妙的暖意在他身邊縈繞,落霜一直垂眸看著他。
餘暉不敢抬頭,鵪鶉一樣低著腦袋,最後不可控地靠在落霜的肩頭。
“很擔心嗎?”
“當然。”
落霜沒有回抱他,只是站著,餘暉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鬼使神差地拽住他的衣領,踮腳欲親。
一隻溫暖的手覆在他的嘴巴上。
餘暉愣在原地,只親吻到了落霜的掌心。
“不可以。”
“為什麼?”
落霜沒有給他答覆,扶他站穩之後,抽身離開,進了浴室洗澡。
餘暉摸著衣架上的外套,沸騰的心跳被兜頭潑的冷水澆滅。
他不讓我親他。
為什麼?
餘暉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尾。
難道是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必要這樣嗎?
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再次熄滅,渾身冷透了。
落霜洗完澡,依舊由余暉給他的傷口換藥。
因為先前求吻被拒絕,餘暉心裡沒有半分旖旎的心思,就連包紮的動作都比平常重。
落霜不是木頭,感受得到他心裡不滿,他摸著他的後頸,難得低聲解釋:“不是時候。”
“嗯?”
餘暉意識到他是在解釋,眼神閃躲,“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落霜這次也沒有回答,眼神都沒有變化,只是望著餘暉。
餘暉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認錯道歉。
“不必道歉。”
兩人就這樣尷尬地睡去。
當然,是餘暉單方面尷尬,落霜和往常一樣,秒睡。
心思敏感的人輾轉反側,最終吵醒了落霜。
“睡不著?”
“嗯。”
“還在擔心?”
“沒有。”
誰要擔心你。
親都不讓親,誰要擔心你。
餘暉嘀嘀咕咕了幾句話,落霜一句都沒聽清,他支起腦袋,餘暉背對著他,背影都透露著生氣。
一隻手越過胳膊,溫暖地抱住了他。
餘暉渾身僵硬,後背上貼上來一個溫暖的胸膛。
胸口的那隻手和上次一樣,輕輕拍著他。
“拍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