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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畫中跑出來的畫皮鬼?”
滄濯問道。
“嗯,”
我點點頭,“但凡是鬼,就不能長時間遊蕩在人間,否則會被冥界鬼差抓走,所以它需要有宿體藉以附身,之前附在畫上,現在怕是鬼氣不足,必須跑出來吃人了。”
千夜那小子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連自己管理的冥界有鬼偷跑到人間作亂都不知,真沒用!
我把畫置在地上,問道:“你可會破魔咒?”
當年教了他幾個月,他要是敢說不會,我可能會被氣的當場去世。
“嗯。”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那好,你把破魔咒施在夏禹劍上,然後,”
我指了指地上的婉妝圖,“劃一刀。”
鬼無實體,常有聚散,普通刀劍是無法滅了它們的,但加了破魂咒的兵器則不同。
它不是想把我們耗死在這迷陣中麼?那便毀了它老巢,看它還躲不躲。
滄濯依言唸了破魔咒,指尖抹過金黃劍身,夏禹劍頓時騰起絲絲縷縷的赤紅色光芒,滄濯正待朝婉妝圖砍下,身後倏爾響起女子幽怨抽泣,哭聲迴盪在濃霧中愈發悽慘,直教人膽寒。
不知何時,一名華麗宮裝美人兒以團扇半遮面,蓮步款款走到我和滄濯面前,肌膚如雲,粉腮紅潤,眉如遠黛,渾身透著一股慵懶嬌媚的誘人氣質。
如此絕色,莫說男人,便是我看了也心生感嘆。
我轉頭瞥向滄濯,他面上不動聲色,看不出什麼表情,我心底冷笑,這畫皮鬼的算盤怕是打錯了,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只需她吐出如蘭氣息,恐怕早已骨頭酥軟,恨不得把心捧給她,然而……很不幸,她面前的男人是滄濯,恰好是難以用常理推測的那個。
我伸了個懶腰,翻了個白眼道:“大姐,別在這磨磨唧唧了,你就是再用人家婉妃的皮相,你也還是個醜!
八!
怪!”
畫皮鬼姣好容顏因我一番毫不留情的打擊而漸尖扭曲,面板溶化脫落,滴在地面上形成一灘肉色水漬,而本體終於現了身。
青色臉上佈滿盤根錯節的紋理,血口大張露出長長獠牙,深陷的眼窩裡猩紅血液汩汩向外湧出。
畫皮鬼顯然恨極了我,“桀桀”
陰笑著朝我撲來。
我尚未行動,身旁立著的滄濯以迴護姿態把我擋在身後,畫皮鬼的身影被遮了個嚴實,我只能看見他漆黑如瀑的髮絲和挺拔的背。
夏禹劍金芒和著破魔咒的紅光,扭成一股直衝雲霄的劍氣,將滄濯的背影染上光亮。
我捂著耳朵失神望著眼前的他,心口“撲通”
跳的極快,恍然有種天塌下來也有他為我擋著的感覺。
我似乎突然能理解,那些女妖怪和李衣衣為何迷戀於他了……因為長得屬實好看啊……嗯,比上古的那些男神仙還好看。
須臾,光芒散盡。
我從滄濯身後探出腦袋,眼前已經沒有了畫皮鬼的身影,四周濃霧也慢慢變薄散去。
“手給我看看。”
他對我伸出手。
我大大方方伸出左手搭在他掌心上,順便給他講講知識:“只要及時把腐肉剔掉,就不會有大礙了,回去塗點生肌膏就行,你看。”
左手傷口看上去還是可怖的樣子,但已經不再擴散。
語盡,我驟然想起一件遺忘的事,猛地抬起頭,正對上滄濯同樣震驚的表情。
知州府裡還躺著位被畫皮鬼抓傷的人呢……一股不詳的預感自心頭升起,我著急使喚他道:“顧不上你那些唯恐驚著旁人的大道理了,快瞬移回知州府看南嫿。”
滄濯沒有遲疑,攬住我肩膀捏訣,瞬息之間,眼前景物已是桌櫃帳幔。
我聽見“哐啷”
碗勺砸在地上的聲音,尋聲來源,頭髮花白的老大夫牙齒撞得“咯咯”
響,連長長白鬍子都止不住的抖。
“你……你們……”
他雙眼瞪得溜溜圓,顫著手指向我和滄濯。
“別叨叨了,南嫿怎麼樣?”
我衝到床前掀開被子,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長滿膿包的身體。
待親眼見到方舒了一口氣,南嫿和我離開時沒什麼差別,傷口處抹了藥,血凝固成暗紅色,應該是沒事。
可是為何呢?南嫿竟然不會被鬼氣侵蝕……我扭頭看向那廂縮在角落裡發抖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