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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很努力想相信!

但是……怎麼會是度辛呢?我僵硬笑了笑:“是不是弄錯了,度辛為何殺我?”

滄濯眼中蘊了化不開的濃墨,他垂下眼眸,嗓音低沉清冷:“我不知他為何殺你,那日,是度辛提出你喜歡茗韻茶,我按照平常的方子配了茶,親手……”

言及此,滄濯不願再看我似的闔上雙目,他雙拳緊得能聽見骨頭的“咯咯”

響,薄唇微顫,好像禁受了連穩住身形都是奢望的苦楚。

這是他的心魔。

即便我好端端站在這裡,他依然無法面對那一天的種種。

我嘆了一口氣,伸手掰開他握緊的拳頭,把自己的手塞進他掌心。

滄濯,我還活著,我沒有被你害死,是你救了我,所以,毋需自責,毋需害怕。

手掌相觸那刻,他身子頓了頓,猛的睜開了眼。

如果不要臉一點,說我是見過天地間三萬年大世面的神仙,那我可以確信,此刻落在我眼底的,是世間最迷人的一束星光。

而我願這束光永恆不滅。

滄濯仿若怕我突然跑了一般,牢牢攥住我的手,他緩緩道:“茶裡的一味鉤穹葉,是蠱引,誅靈蠱,被下在蘇合香裡,因而你飲了茶,蠱就隨香滲入你的面板。”

怪不得旁人皆言我是喝茶噎死,竟是因為,有毒的是香,不是茶。

面前的這個人,我相識於一場玩心,記恨於一盞毒茶,我以為自己僥倖借屍還魂,是上天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卻原來,皆因他。

到底是我虧欠了他。

“度辛死前……可有說什麼?”

我想知道,相處了三萬多年,早已如同親人的度辛,究竟是為什麼要對我下手。

我竟從未察覺他的意圖,哪怕是我被他毒死的那刻,心底掛念著的也是他。

可度辛盼著我死。

思及此,我覺得心口一陣錐心刺骨之痛,沿血脈寸寸蔓延,血液流淌之處,一片冰涼。

或許是心涼。

滄濯別過頭看向旁邊冒著岩漿的黑色地縫,聲音低了許多:“剛剛抱你的人是誰?”

啊?話題是不是轉移的太快了點!

我循著滄濯視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空如也,南簫或是在我和滄濯說話時悄然離開,或是已經去投了胎,我也就收回目光,專注於眼前之人。

不知為何,撇去對滄濯的偏見後,我總覺自己能從他短短言語中聽出很多以往未曾在意的情緒。

比如現在,我直覺度辛一定是說了會讓我難過的話,而滄濯,他不想讓我難過。

他用不太高明的手段悉心保護著我,這種感覺,就像寒冷冬夜,有人在你肩上披了一件大氅,沒有爐子那麼火熱,卻默默抵擋了風雨,可以暖到心窩。

我便不再追問,背過手笑盈盈道:“他叫南簫,想娶我來著。”

滄濯沒有露出轉移話題成功的輕鬆,他愣住了,再開口時,字句都多了涼薄森冷的意味:“他一隻鬼,怎麼敢。”

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我笑著問:“他不敢,你敢麼?”

原本我只是想逗逗他,可他卻一瞬間冷肅了表情,眉峰擰出褶皺,看上去很是糾結。

我驟然興致高漲,要知道,我最喜歡看別人手足無措的模樣了!

我笑得愈發燦爛,腳尖輕輕踮了踮,捻起他垂在身前的一縷黑髮,道:“看樣子是不敢了。”

長長尾音尚未消散在空氣中,滄濯眯了眯眼,向前邁了一步,一陣壓迫的氣場隨他步伐向我席捲而來。

這是在挑戰我麼?那可不行,在戰場上,兩方將領對峙,退後即是認輸,而我不會寫認輸這兩個字。

我挺直背脊,眼瞅著滄濯俯下身,精緻眉眼徐徐佔據我的全部視野。

這也太近了吧!

我覺著“認輸”

這兩個字還是挺容易學的,此際現學也來得及……三萬年過去,我還是長進了不少的,至少懂得了該認慫時就認慫。

我腰板軟了下去,傾斜向後,試圖拉開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可滄濯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腰上一緊,逃避的小動作被毫不留情制止,我心頭砰砰跳動,呆滯了一息,便是這一息之後,我唇上微涼。

夭壽,非禮神仙啦!

我腦中亂如麻繩,早已神智恍惚,依稀之間,我所有感官都集聚在他與我緊緊貼著的唇上,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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