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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防萬一,葉箐還在後面,撐著劉郎中的後背,以免劉郎中猝不及防的暈倒。
還好,被鳳丫娘拿著刀架住的劉郎中,最終沒有暈倒過去。
他就是全身冒著冷汗,卻還是俯下身子,開始察看傷者的情況。
葉箐站在旁邊,一直冷眼觀察著他的神情,以防有何不測。
還好,雖然劉郎中全身還在不停的發抖,額上的汗水直冒,但還是神智清醒。
“快救人吧。”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再不治,真的要死了。”
在一眾人的催促中,劉郎中哆嗦著,著手醫治。
他只是有心疾,醫術並不曾丟掉,哪怕是憑著本能,也知道下一步是應該做什麼。
“將我的銀針拿來……”哆嗦著,劉郎中說出這句話。
劉老夫人一怔。
她們這一趟來葉家,完全就是來做吃的,哪有銀針。
“好。”葉韶華飛快的應了一聲,小跑進屋,將她的那一套銀針取了出來。
這套銀針,是她昨兒才準備的,是準備自己學了針灸之術,好替耿氏扎針的,這拿回來,自己還沒有用,此刻倒是先派上了用場。
劉郎中拿著銀針開始施針,膻中、氣海、關門……一套施針手法,是行雲流水。
劉老夫人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雖然醫術不精,但基本的一些醫術還是懂,跟在旁邊搭把手。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剛才躺在擔架上人事不省的鳳丫爹開始呻吟。
“好了……”劉郎中說了一句,隨著這句話落,他全身一軟,跌坐在地。
葉箐最初還是看著他的情況的,這後面去看如何救治病人去了,全然沒有料得,這劉郎中居然此刻癱軟在地。
“快,大家將劉郎中扶起來。”葉箐招呼著,有兩個壯小夥上前,將劉郎中扶起來。
“扶進屋去吧,這外面天氣熱。”葉韶華積極建議。
隨即,大家又將劉郎中扶進屋,劉老夫人自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丈夫,跟著小跑進了屋子裡面。
鳳丫娘有些茫然的看著擔架上的男人,直到男人再度呻吟出聲,眼皮微微動了動,大家跟著嚷道:“哎呀,救回來了,救回來了。”
眾人又忙著,將擔架給抬到這邊的陰涼處。
鳳丫娘看著男人,這是真的救回來了?
鳳丫娘剛才還可以很飆悍的喊打喊殺,此刻見得自己男人睜開眼,雖然神情痛苦,但也能看出,性命無憂。
鳳丫娘控制不住,一下就哭了起來。
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她丟開手中的菜刀,進屋去,衝著半躺著的劉郎中,砰砰砰的連磕了幾個頭:“謝謝劉郎中的救命之恩,謝謝劉郎中的救命之恩。”
劉郎中此刻全身被汗打溼,彷彿是從水中撈起來的一樣。
劉半睜了眼,問著面前的劉老夫人:“我治好了他?”
“嗯,治好了,治好了。”劉老夫人連連點頭。
劉郎中全身一軟,又倒了回去。
葉箐跟過去,在劉郎中的面前道:“劉郎中,醫者父母心,作為大夫,自然是想盡心盡力的救治每一個人。只是,生死有命,只要盡了全力,自然是可以問心無愧。你剛才已經盡了全力,大家都是知道,不管結局如何,不會有哪一個人會怪你。”
劉郎中躺在那兒,有些茫然的睜著眼。
一直以來,他的心病就是沒有治好他表妹的病,眼睜睜的看著表妹在自己的面前嚥了氣。
他猶自記得,當時那張大夫連同他府上的人,都是一致的嘲笑他、諷刺他、挖苦他,虧得還自認醫術高明,連病都治不了。
甚至後來傳言越傳越厲害,甚至傳言變成張大夫的夫人生病了,原本張大夫可以醫治,偏偏他這個庸醫表哥出手,倒將人醫死了。
劉郎中一來愧疚表妹的死,無力迴天,二來也自責,大約是因為表妹對自己有情,結果張大夫因此暗生妒意,說不定表妹的病,也是張大夫暗中作的手腳。
可惜大錯也釀成,迴天也無力。
所以此後,劉郎中就形成了心病。
他甚至想,如是當年姨丈將表妹嫁給了張大夫,他不再心繫表妹,也不去學什麼醫,跟張大夫一爭長短,大概,表妹也就能平平淡淡的終老一生。
可惜,這些只能是猜測,也不知道究竟如何。
劉郎中一度的懷疑過自己的醫術,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