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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之名逼良為娼的案子裡,雖然姚思宇沒有直接參與,但幾乎所有被犧牲的女孩,都與姚思宇有過接觸,起碼跟他出現在過同一個地方。

現有的口供依舊不能把姚思宇怎麼樣,但多人口供足以將姚思宇在警局裡多留一段時間了。

只是讓人疑惑的是,那些突發正義來指認姚思宇的人,一個個面色慘白憔悴,說話時都顫顫巍巍的。

“他們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來自首了?覃瑤的案子沒人報案,咱們不是沒查到他們頭上嗎?”

喻明忠隨口道:“原因不是都交代了嗎?”

說起這個,王正一臉上就一陣扭曲。

交代確實是交代了,但那些人統一說的都是:是覃瑤讓他們來的。

“可覃瑤是個死人啊!這種口供怎麼能信?”

喻明忠睨了他一眼,說:“你也想見見?”

王正一:“……”

他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作為口供不能信,但他們是不得不信的。

雖然不知道方棋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現在想起那隻在網監大隊遇上的鬼還心有餘悸。

屍體他見多了,會動的屍體他也見過了,會動還能說話的屍體他是再也不想見了!

他也是之後才反應過來,喻隊為什麼偏偏派他去說服吳隊,那不是認可他談判的能力,那是認可他對見鬼的免疫力!

他真是謝謝他們喻隊了。

喻明忠聽不見他的腹誹,頓了一會,問:“姚思宇現在怎麼樣?”

不過不管口供有沒有問題,那些人指認的情況確實存在,姚思宇作為“唆使犯罪”的嫌疑人,現在被關在看守所裡。

王正一正了正色,搖頭道:“還是一言不發,所有事都交給律師處理,他好像也不急著出去,總是把自己縮在一個地方思考,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時不時還啃自己的指甲,看著怪讓人頭皮發麻的。”

“……”

喻明忠皺了皺眉,說:“把監控錄影調來看看。”

“哦。”

看守所裡,姚思宇思索著他之前和寅遲他們的對話,反覆回顧著他自己說過的話,他在說起寅遲那些因果輪迴心有怨念的時候,那名鬼差顯然是有所意外的,可他卻沒有因此對寅遲心生芥蒂。

當時讓他意外的如果不是寅遲的來歷和威脅,那會是什麼?

他在意的到底是什麼?

姚思宇想不明白,心裡的焦躁愈加難以控制,只能咬自己的指甲發洩,他磨得圓潤的指甲被他啃得參差不齊,指尖紅腫,甚至滲出了血絲,他卻沒有知覺似的,瞳孔都沒有焦點。

寅遲的來歷和威脅,如果鬼差不是不在意,而是他早就知道呢?

他們調查過那個鬼差,也關注過他,他和寅遲,不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據他了解,那兩個人才認識了沒多久。

他們真的認識了沒多久嗎?

十幾年前,在寅遲“逃走”之後,他們為了避免被地府和玄門發現,謹慎地捨棄了曾經的研究地,甚至改頭換面,把自己融進普通人裡,偽裝成普通的市民。

十幾年裡,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回那人被送走的靈魂,卻始終一無所獲。

而在今年,那個人自己冒了出來。

也是在今年,那名鬼差死而復“生”,在地府辦事處上任。

寅遲“渺無音訊”的十幾年裡,他沒有去到地府,也沒有回到尹家,他被換魂去了哪裡?

為什麼那名鬼差對他那麼信任?

如果他們早就已經認識,而且關係匪淺,互相坦誠,那麼知道他們所有計劃的鬼差,為什麼沒在上任的第一時間有所行動?

他們查到城中村的那個地下室,顯然只是誤打誤撞,他們調查葉千瑜,也只是葉千瑜自己太蠢,在學校裡密集殺人把鬼差引了過去。

他們並不是一開始就是有針對性地在破壞自己這邊的計劃,就連作為他們計劃的一部分的寅遲,好像也是後知後覺。

姚思宇大概把腦袋想破也想不到那兩個人最初情報不互通還有一段情感的糾葛,但這不妨礙他察覺到異樣的地方。

為什麼一個被怨煞之力侵體的人可以像個無慾無求的人一樣活著?

為什麼面對他母親的“屍體”被人侵佔他可以絲毫不動搖?

為什麼他已經完成了同化,卻從未有過沖動復仇的行徑?

他的仇恨與怨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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