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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想說什麼又無從說起。
對親人不用事無鉅細,那親眼目睹的他自己呢?
寅遲的手總是冰涼的,就算兩個人的手現在正交握在一起,他也無法體會他心境的變化。
“我沒什麼。”寅遲捏了捏他的指尖。
對父親這個身份,他從小就沒什麼概念,沒有過情感牽扯,也就談不上被欺騙,更無所謂失望和難以接受。
在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時候,看到年幼的自己和親人痛不欲生,他會憤怒,會仇恨,會將一瞬間爆發的所有負面情緒集中堆聚在幕後真兇的身上,把仇恨當定心石,防止自己失控。
在扛過激烈的情緒波動之後,像暴風驟雨過後的湖泊,重新歸於寧靜。
至於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在他憤怒的時候,已經在他的腦海中被千刀萬剮凌遲了千百遍,再想起,勉強也能心如止水。
一個素未謀面的父親,或許會讓他平復的心境再掀漣漪,但不至於情緒失控。
只是難免唏噓,有人痴心錯付。
可你能怪她識人不清嗎?
不曾感同身受,誰又能說自己就能比她做得更好。
“但她是自願替他隱瞞身份的。”方棋突然說:“甚至在以為他死了之後的那幾年,都沒有對別人提起過半個字。”
連對寅遲都沒有說過。
一個能撐起玄門世家的人,不太可能是個十足的戀愛腦,無緣無故就替人藏匿身份。
如果那個人影真的……是和寅遲有很深淵源的人,鬼屋映象裡的陣法,馴服作為天地之靈的影鬼,還有“實驗室”裡那些完美復刻,難辨真假的傀儡,他在玄術上的造詣,隨便拎出一項都讓現在的玄門中人望塵莫及。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數十年裡毫無建樹?各大玄門世家聞所未聞?
他已經讓人望其項背,他還想要什麼?
方棋忽然偏頭,看著寅遲不說話。
寅遲心領神會,說:“你覺得他和我一樣見不得人?”
方棋:“……”
“是哦,藏匿身份這種事,某個人好像也幹過。”寅遲湊近他揶揄道:“如果我也跟他一樣,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你知道了的話,你打算怎麼做?”
“……”方棋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涼涼地說:“跟你同歸於盡。”
反正他又沒孩子。
寅遲“噗”的一聲笑了,說:“嗯,那也不錯。”
“……”
方棋無言以對,光天化日之下,原地施了個障眼法,施術連通了到警局的路,一腳踏了進去。
光速秒達這種事,在抓捕姚思宇前在那棟私人別墅外,喻明忠就已經見識過了,這次還稍微多等了一會兒,兩個人到的時候,看守所裡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突然消失了?”
“就是突然消失的!我親眼看見的!”
“是真的,我從監控裡看到他突然蹲在地上搗鼓什麼,覺得有點奇怪就讓老羅去看看,結果就看到人沒了。”
“地上還留下了一個用血畫的那什麼……跟玄幻小說裡的陣法一樣的東西。”
“這事要不要跟上邊的人彙報啊?”
“這麼離譜的事誰信啊?而且……上邊兒不是已經來人了嗎?”
幾個人的目光一齊朝著之前關押姚思宇的監房看過去。
監房已經被封鎖了,地上用血繪製的陣法還完整地保留著,王正一在看守所外接到了兩位外援,眼睜睜地看著他倆從一片空地上冒了出來,喉嚨乾嚥了一下,才抬腳迎了上去,徑直把人帶到了監房外。
“喻隊通知了吳隊那邊,暫時斷了看守所這邊的網,確定訊息還沒有傳出去,但是我們接到通知的時候,看守所這邊的同事幾乎已經全都知道了,現在……”
現在正討論得熱火朝天。
方棋朝外面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直接進了監房。
姚思宇情況特殊,關押他的是一間隔離監房,地方不算寬敞,但設施很齊全,不會特別受罪。
在剛好能躺一個人的床腳下,現在躺著一個血色的未知法陣,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鐵鏽的味道。
“是一種傳送法陣。”寅遲倚在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說:“以血為媒介,連通另外一個對應的法陣,看來是有人接應。”
難怪鎖住他靈力的手銬沒起作用。
王正一聽不懂什麼陣,他看著空無一人的監房,接受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