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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可憐。
謝鈺目光掃過跪在院中的十來個奴僕:“這幾個是在你禁足期間,屢次出言不敬,甚至其中有幾個合謀想要謀害於你。”
當然,這十來個人裡並不是個個都想害沈椿,但對上不恭不敬卻是實打實的。
沈椿有些疑惑地問:“你是要處罰他們嗎?”
謝鈺輕輕搖頭:“不,是你要處罰他們,他們是你的下人,我也無權越過你直接罰人。”
若只是單單為了處罰幾個下人,他根本不必親自過來。
他看向她,眸中終於洩出一絲鋒銳:“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幾個背主的奴僕?”
沈椿到現在都沒適應被人伺候的日子,更別說罰人了,說實在的,便是這幾個下人,過的日子也比她在鄉下那會兒好太多了,她實在很難擺正心態。
她不確定地請教:“我應該怎麼罰?”
謝鈺不吝告知:“為首的三人意圖謀害主上,應當杖斃,其餘對上不敬,理應杖責三十,發賣往西北。”
他說杖斃二字的時候輕描淡寫,好像不是談論殺人,而是隨意折去幾根草木。
但要人命這種事兒對鄉下屁民沈椿來說還是難以接受,她十分抗拒:“會不會有點太過了?”她甚至和謝鈺分析了一下:“其實他們還沒動手,我不是沒事兒嗎。”
而且這些下人是承恩伯府陪嫁給她的,雖然承恩伯府裡大多數人她都不喜歡,但她爹對她總歸還是可以的,她不禁考慮如果杖斃了她爹給她的下人,他會不會生她的氣,以後也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謝鈺低頭看她,眼底流露出一絲失望,擰眉道:“如果你被他們戕害而死,他們會覺得自己做得過了嗎?不,他們只會恨自己做得不夠乾脆利落,恨自己沒有早點下手。”
其實這事兒他完全可以自己處理,或者換一種更為柔婉的方式讓她慢慢適應,而不是這般威逼——但夫人也分許多種,有在內宅做一隻漂亮的籠中鳥金絲雀兒的,也有能主持家事掌管中饋的,更有能協助丈夫行走官場的,既然他認定沈椿做他的妻子,那麼他就需要讓她找到自己的定位。
沈椿沉默下來,有些侷促地擰著手指。
為首的那三個見她躊躇不定,更加賣力地向她嚎哭求饒,希望能留一線活路。
謝鈺眼裡失望之色更甚。
罷了,金絲雀就金絲雀吧。
沈椿手指一頓,忽的抬起頭:“就按照你說得處置吧。”
他說的是對的,這三個人殺她的時候一定不會手軟,她不應該那麼害怕傷人,也不應該那麼害怕得罪人——如果她爹因為這事兒而怪她,那他就不是個好爹。
謝鈺並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而鬆口,他直直地看向她,甚至有幾分咄咄逼人地問:“怎麼處置?”
沈椿為難地看著他,見他神色冷淡,無動於衷,她嘴巴張合了幾下,鸚鵡學舌似的開口:“對上不敬的,杖責三十,發賣往西北,為首的三個”她艱難且緩慢地道:“為首的三個,杖斃。”
說到最後兩個字,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有點抖,掌握他人生死讓她不堪重負。
謝鈺的神色緩了緩,終於肯鬆口:“那就按照你的吩咐來,你先回去休息。”
沈椿停頓了下,謝鈺瞥了她一眼:“還是你想留下來看他們行刑?”
沈椿轉身就跑。
謝鈺唇角微微翹了下,又似乎是旁人的錯覺。
處置完下人之後,謝鈺便去尋了長公主,和母親商談了半個時辰,他才去了大半個月未曾涉足的寢居。
尚未踏進院子,滿院異香就撲鼻而來,他之前在寢居里移栽了不少奇花異草,奈何許多名貴花種來到長安都有些水土不服,饒是他翻遍古籍,調整了院裡的土壤溼度等等,這些花花草草也還是動不動就死給他看,他便只能由它們去了。
沒想到他大半月沒照管,本以為花花草草都要死乾淨了,沒想到整個院子居然被打理得生機勃勃,就連池塘裡的錦鯉都似肥了兩圈,她是那種比較積極的人,並沒有因為被禁足而一路消沉。
謝鈺似有所動,略緩了緩神,跟她道:“母親明日會設家宴,你跟著她見一見謝家的幾個重要親眷,我會陪你一道兒去。”
之前常有沈椿忤逆不孝不敬長輩的風言風語流傳在外,長公主對沈椿極為不滿,打定主意要讓謝鈺和她和離的,所以也不曾帶她認一認家中親友,但近來周氏說了不少沈椿的好話,再加上謝鈺強勢,長公主才勉勉強強認了,只是心裡對這孩子依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