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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應當認一認謝家所有親戚,但等沈椿走進正堂,卻只有謝國公和長公主二人端坐堂上,旁人連個人影也未瞧見。
沈椿留心看了眼,那位代弟迎親的好心人謝無忌居然也不在。
謝鈺問出了她心中疑惑:“長兄呢?”
不知為何,長公主似乎對‘長兄’二字十分不以為然,頓了頓才冷淡道:“昨日他替你行完迎親禮便趕著去邊關當差了,這會兒怕是已經出了潼關。”
她又掃了眼沈椿,見她面有疑惑地四下張望,長公主微微皺了下眉,不鹹不淡地開口解釋:“別看了,今日有旁的事兒,等過幾日我再帶你見過家中親眷。”
沈椿開小差被抓,不好意思地伸手抓了抓後腦勺,衝她咧嘴笑了笑。
長公主:“”
她實在見不得這幅沒規矩的樣子,皺眉側過頭。
謝國公倒是脾氣挺好,見著沈椿也是臉上含笑,難得的是長公主除了面色冷淡些,居然也沒多說什麼,沈椿按照之前學的規矩給倆人行過禮敬了茶,謝國公夫婦也照常給了賞賜。
成婚之前,萬氏耳提面命地告訴她這位長公主脾氣有多厲害,沈椿來拜見之前難擴音心吊膽的,沒想到這麼痛快就過關了,她還沒回過味呢!
長公主不欲多言,偏頭看了眼更漏:“三郎留一下,我有話和你說。”她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令侍婢遞給沈椿:“這是家裡一些簡單的日常規矩,在見親眷之前,你須得先把這幾條日常規矩學會了。”
謝家的正經規矩足有四大本,她給沈椿的已經是基礎中的基礎,最起碼讓她這幾天人前不至於失禮。
她想了想:“就在隔間看吧,等會兒給我背一遍。”
沈椿看著那本僅有三四頁的小冊,傻了。
她,她不認字啊!!
筆墨紙書皆是金貴之物,她當初住的不過小小村鎮,放眼整個鎮子都不一定能找出幾個認識字的,誰會教一個孤女識字?
長恩伯府接她回來的時候,伯府就知道她不認字,奈何本朝文風昌盛,就連尋常官宦小姐家的三等丫頭都能識文斷字,更何況是伯府的嫡出女兒。
長恩伯為了家裡顏面,對外稱她在邊關小鎮長大,但也知書識禮,能舞文弄墨的——除了長恩伯夫婦之外,沒人知道她不識字的事兒。
本來伯府想讓她在家中慢慢讀書認字,沒想到陰差陽錯和謝鈺有了婚約,只有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她又要學規矩又要讀書識字,便是怎麼學也學不盡的,到現在她也只勉強認了一本三字經和半本千字文。
出嫁之前,家裡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務必把這事兒瞞好,否則謝家絕對容不下一個大字不識的宗婦!
一旦騙婚的事兒被發現,輕則和離,重則以送進廟裡監禁思過——為了瞞天過海,家裡還特意給了她一個頗有才氣的丫鬟幫沈椿代筆,但謝家規矩大,來叩拜父母的時候不許下人跟著,誰想到就是這麼趕巧。
沈椿一直覺著這事兒不靠譜,可惜她在家裡說不上話,伯府把話都傳出去了,她能怎麼著?只能自己抓緊唸書認字,結果剛嫁來第二天就露餡了,你說這事兒鬧的!
沈椿站在原處,腦中叮噹作響,冷汗先出了一身。
長公主見她不動,輕輕挑起一邊細眉,極有氣勢地問:“怎麼?”
沈椿真是有苦說不出:“沒,沒事,我這就去背。”
她神色僵硬地往隔壁房走,謝鈺眼風從
她身上一掠而過。
待沈椿一走,長公主直截了當地開口:“你知道皇上為你指這樁婚事是什麼意思?”
謝鈺神色淡然,眼底卻是淡淡嘲諷:“一是為了防止我擇高門女子聯姻,二是為了羞辱我,羞辱謝家門楣。”
皇上這手玩的頗損,你謝家不一向是最金尊玉貴,綿延千年的嗎?你謝鈺不是最心高氣傲,目下無塵的嗎?他偏偏就指了個最土最俗的鄉下姑娘嫁進謝家,真是添得一手好堵!
“你知道便好,皇上和我並非一母同胞,一向不夠親厚,他又忌憚謝家多年”長公主細長的手指輕揉額頭,冷哼了聲:“不光是朝裡,就是那些市井小人,也敢來議論咱們謝家,議論你!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如今你竟淪落成了長安城的笑柄,真是可憎!”
長公主深吸口氣:“那些糟心事兒暫且不提,再說她這個人,我這些日子隱隱聽到些風聞,她被找回伯府之後,非但不感激家裡,還常常不孝忤逆,頂撞悉心照料她的繼母,與家中襄助她的親眷也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