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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行。”
他神色執拗:“只有小椿才?是一心一意愛我的,不論我是私奴還是王子,不論我生的是美是醜是高是矮,她永遠只喜歡我一人,這世上沒有人比得過小椿。”
心腹忍無可忍:“殿下,沈娘子已經重新嫁給謝鈺了!”
謝無忌面色一冷,卻仍篤定道?:“那又?如何?小椿不過是跟我置氣,拿他消遣解悶兒?罷了,我馬上就要把她接回來了。”
心腹:“”
瞧他這樣,心腹都無語了。
說實話,他現在對謝無忌很是擔心,初來突厥的時候,謝無忌大?權在握,很是風光了一陣子,但這種狀態沒持續多久,他好像陷入了一種更古怪的狀態。
再美的女人他也不願意多看一眼,打了再大?的勝仗他也是一幅厭煩疲憊的表情?,時長莫名期末地情?緒低落,要麼就突然亢奮,再不然重複性地在帳篷裡做出某種刻板行為,在屋裡來回轉圈踱步,嘴裡來來回回唸叨著沈娘子名諱。
自然,他倒也不是瘋了,平日待人做事兒?都十?分正常,就是長期性的焦慮忐忑情?緒低落,而且據心腹所知,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他心下著實替謝無忌憂慮,張口還要勸他放下執念,但轉念一想,謝無忌已經決心攻打河道?東,若真能?接回沈娘子,說不定可以治好他這塊心病。
他認命地嘆了口氣:“您不收便收吧,只是別讓可汗難堪便是了。”
謝鈺和崔刺史商討了一夜,直到天剛矇矇亮才?商議完畢。
熬了一宿的人,腹中難免飢餓,謝鈺命人備好早膳,正要喚昭昭一道?用,忽然想到兩人昨夜不過拌了一句嘴,她就幹晾著他一夜,到現在也沒來問他一句。
謝鈺胸口再次悶堵起來。
徐管事問:“大?人,可要喚夫人一道?用早膳?”
“不必。”謝鈺面無表情?地回了二字,頓了頓,他又?道?:“分出一半給她溫著,莫要讓她吃涼的。”
徐管事便帶著丫鬟去廚下取另一幅乾淨碗筷了,沒想到沈椿今天起得早,一走進堂屋就見謝鈺坐在桌邊兒?,桌上琳琅滿目一堆吃食,瞧著他是要獨享的架勢。
好樣的啊他,就因為昨晚上倆人吵了幾句嘴,謝鈺連飯都不給她吃了!
沈椿嘴巴撅得老高,見他不理睬自己,她拉椅子的時候故意弄出老大?的動靜,‘吱呀’一聲十?分刺耳。
謝鈺果然輕輕蹙了下眉,略有無奈地瞧了她一眼,卻沒作聲。
沈椿又?撇了下嘴巴,非要讓他開口不可,她主動問他:“我聽說崔刺史昨晚上過來了,出了什麼事兒?啊?”
“一點小事”謝鈺不欲讓她擔心,本?想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但不知想到什麼,又?瞧她神色,故意道?:“謝無忌如今已經坐穩了突厥王子的寶座,正向著河道?東磨刀霍霍。”
沈椿還是小老百姓思?維,本?能?地迴避戰爭,下意識地道?:“不可能?吧”她想了想:“他放著好好的突厥王子不做,跑到咱們這兒?來攪合什麼?”
謝鈺瞥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我與你打個賭,如何?”他淡淡道?:“就賭他定會揮師北上,直取河道?東。”
沈椿不由嘶了聲:“你這人怎麼還盼著打仗呢?”
“並非我期盼打仗,只是他本?性如此?。”謝鈺又?瞧她一眼,欲言又?止,到最後只得嘆一聲:“罷了。”
說罷便起身去上差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謝鈺再沒跟她提過謝無忌這三?個字,夫妻二人倒也恢復了往日恩愛。
他倒真是有心問昭昭一句,若讓她在兩人之間選擇,她會選誰。但話到嘴邊,竟生出幾分近鄉情?怯之意,便只能?按捺住了。
罷了,君子論跡不論心,總歸自己現在是她的夫君,她也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兒?,總糾結她心裡的人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
謝鈺暫壓下心緒,將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謝無忌有可能?攻打河道?東一事,畢竟只是他的猜測,調兵遣將可是大?事兒?,誰也不敢下這個論斷,兩人分別往河道?東發了書?信,可惜都收效甚微,河道?東的齊都護更是皇上的死忠,直斥崔清河二人是動搖軍心圖謀不軌。
他全然沒把謝鈺的提醒放在心上,不光寫信把崔謝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自覺捏住了謝鈺短處,直接把這事兒?捅到了上頭,最好讓謝鈺因此?降職丟官。
陳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