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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聽我的了!”
謝鈺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沈椿隨手一指:“你這身兒衣服就不合適,先換一身適合幹活的衣服吧。”
他認真請教:“我該穿什麼樣的才好??”
沈椿想了想,從里正家裡借了一套沒?穿過的衣裳拿給他:“這身兒你先穿吧,回頭你讓村裡的嬸子給你改改。”
謝鈺伸手接過,衣裳是農人?常穿的短打扮,料子確實粗糙的麻布,衣褲也?都短了一節兒,雖然粗製濫造,但也?並非不可?接受。
他翻了一下,卻見褲子的襠部裂了一個大口子,他擰眉道:“這褲子是破的。”
沈椿理直氣壯地道:“沒?破,這褲子就這樣。”
她還真不是刁難謝鈺,鄉下為了方便幹活兒,不管男女穿的都是這種開襠褲,撩起衣裳就能解手,她在鄉下的時候也?是這麼穿的。
不然都像世家似的長袍短褂的,那?在旱廁解手的時候不得?蹭一身糞啊?
她為了讓謝鈺知難而退,她故意加重語氣:“這叫開襠褲。”
謝鈺:“”
他從從容容的笑意漸漸消失在了臉上。
他又並非矯情之?人?,在他十幾歲的時候被派往邊關荒寒之?地當縣令,後來遇山匪和?敵軍來襲,他與將士同食同寢,渴則飲冰飢則食雪,枕戈待旦都是常事。
所?以這次來到鄉間,他也?做好?了吃苦受累的心理準備。
但他敢保證,他的心理準備裡,絕對不包括這個‘開襠褲’。
他無?奈道:“你就這般想攆我走?”
沈椿立馬道:“我可?不是故意刁難你,鄉下為了幹活兒方便,大家都是這麼穿的。”
為了增強說服力,她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下襬:“我也?是這麼穿的,你要實在受不了,還是”
她沒?注意到,她這句才說完,謝鈺的神色有些古怪,甚至隱晦地向她掃了眼。
他不知想到什麼,打斷她的長篇大論:“我穿就是。”
謝鈺從她手裡接過衣服, 在借住的民居里換好,幸好這衣裳有下襬遮掩,他倒是?不至於失態。
在他的印象裡,這開?襠褲都是?嬰孩所著, 自他有記憶起便被要求袍服規整, 如今二十有餘了, 居然穿上了開?襠褲, 他的心?情簡直難以言喻。
他適應片刻, 又深吸了口氣?,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謝鈺身量頎長,天生的衣服架子, 即便不合身的粗麻布衣,也硬是?給他穿出了幾分拓落疏狂, 不像是?落魄之人,倒像是?採菊東籬下的隱士。
世人皆愛慕好顏色,到了沈椿這裡也不能免俗,她看得愣了下,又反應過來?他身上正穿著開?襠褲這件事兒, 忍不住往底下掃了眼?。
上面有衣裳擋著,自然瞧不出什麼。
她臉上發燙,忙咳嗽了幾聲, 問起正事兒:“戰馬失蹤的原因你查到了嗎?”
那?些戰馬吃的糧食比人還精細,附近幾個?村子種的糧食都是?專門用來?飼養戰馬的, 朝廷給的價錢又大?方,這門兒生意很是?有賺頭。
沈椿買下的十畝地有一大?半是?用來?種給戰馬的精糧, 對?於自己的生意,她當然得上心?了。
謝鈺道:“我剛到馬場不過半個?時辰, 還沒來?得及調查,不過我粗略巡查了一圈,發現馬場周遭的圍欄和庫房有不少陳舊破損的地方,我打算先?加固馬場防護,避免戰馬再次丟失,案子倒可以晚幾天再查。”
他又微微一笑:“馬車那?邊兒沒有空屋,我這些日子少不得暫居在此地,這兒離馬場最近,我
已經找里正賃了你隔壁的空屋,少不得要叨擾你了。”他邊說邊很有眼?力見地遞出了碎銀。
沈椿壓根不信他是?特地來?為?她改正自身的,見他又這樣自作主張我行我素,她忍不住拿眼?瞪著他,也不接那?銀子。
謝鈺也不惱,只唇角含笑地看著她,眉梢眼?角都似蘊了幾分清豔風情。
他平素少有表情,今天就跟一朵迎春花似的,見到她就笑個?沒完,沈椿被他笑的毛骨悚然,終於扛不住伸手接過了那?幾兩碎銀。
謝鈺站的地方就連光線都極好,襯得他整張臉猶如玉雕一般,他一直保持著笑盈盈的表情,直到確定沈椿沒有回?頭看一眼?,他才有幾分失落地斂了神色。
沈椿忙活一下午,終於把?備好的精糧綁好裝上了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