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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出眾,星眸含水,骨相清遂,穿著衣裳的時候身形清瘦修長,敞開衣裳又?極有力量感,實在是惑人得緊。
於是她?就被美色耽誤,一時色迷心竅犯下大錯。
沈椿捂住臉,痛苦地呻吟了聲。
她?這番動靜,自然也把謝鈺驚醒了,他睜開眼,一雙含星帶水的眼睛向她?瞧了過來,聲音都透著柔軟的憐惜:“你醒了?可睡夠了?”
這話落到沈椿耳朵裡就跟陰陽怪氣似的,她?簡直不敢抬頭看?他,支支吾吾地?應了聲。
她?忙起?身,急匆匆地?穿衣服:“對了,我今天答應了要去隔壁村義診,約好的時間要到了,我先走了!”
謝鈺把衣裳遞給她:“你慢點,別摔著了。”
經過昨晚的繾綣,他自然以為?兩人之?間有了某種默契,他也不再逼著她?承諾什麼,只是含笑問:“今天是臘月二十八,鎮上要放花燈,城牆上還有煙花,你可要跟我一道兒?”
沈椿都沒注意到他說什麼,含含糊糊地?應了聲,穿上鞋就急匆匆地?跑了。
一口氣跑出了村口,她?才長長地?出了口氣,肩膀卻垮了下來,整個人都垂頭喪氣的。
謝鈺這些日子一直逼得很緊,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她?更沒法兒和他撇清干係了。
她?懊惱地?抱住腦袋。
正好隔壁村的里正來接她?,她?勉強收斂了一下心思,跟著里正去了隔壁村。
氣候嚴寒,附近的三個村子有不少人出現了感冒發熱的症狀,沈椿作為?鄉下唯一的大夫,難免四下忙碌起?來。
因為?今年得了寒症的人格外多,沈椿還專門寫了信向周太醫請教,不過周太醫也忙著四下問診,一時沒顧得上給她?回話。
一忙活起?來,沈椿早把?謝鈺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這一忙碌就到了深夜,喝完一盞熱茶之?後,她?才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但?實在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兒,她?索性撩開了手,披星戴月地?回了家?。
誰都能瞧出來,謝鈺今日心情?頗好,看?人時眉眼含笑,迷倒了一片大姑娘小媳婦。
他甚至著意裝扮了一番,選了她?素來喜歡的青碧色圓領袍,冰清玉潤的色澤,襯得他更不似凡人了。
他早命長樂訂了茶樓,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極有耐心,在最高處憑欄等著。
直等到茶樓關門,他被人請了出來,才輕輕擰了下眉,吩咐長樂:“你幫我看?看?,夫人現在走到哪兒了?”
長樂聽到他的稱呼,嘴唇抽了下,卻不敢指出,騎上快馬匆匆走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他才擦著汗回來:“夫人還在四處義診呢,我沒找著她?人。”
謝鈺沉了沉心,又?等了一個多時辰。
街上寒風簌簌,漸漸帶走他身上的溫度。
直到花燈燃盡,煙火漸小,長街上只剩下了煙花燃燒之?後的硫磺氣息,謝鈺才終於按捺不住,生出了一絲惱意。
明明昨夜主動的是她?,今日一口應承看?煙花的也是她?,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她?又?爽約了?
她?怎能如此戲耍他?!
長樂瞧他眉心微動,似乎帶了幾分惱意,忙勸慰道:“夫人或許是忙忘了。”
他不免嘆了聲兒:“這事兒也怪,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夫人邀您看?花燈賞煙花,您忙得失了約,如今您倒是有空了,夫人卻來不了了。”
霎那?間,風煙俱淨,謝鈺啞然。
他眉間湧動的惱意瞬間散去,聳動的眉心平復,雙眼被河面殘燈照的恍惚,似乎有片水光一閃而過。
原來她?不是沒來,而是早已經來過了。
“罷了,”他默了片刻,神?色漸漸頹然:“走吧。”
沈椿都快到家?了,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壞了!花燈!
她?答應了謝鈺陪他去看?花燈!
她?看?了眼高懸的月亮,這個點兒了,煙花肯定是沒有了,城門肯定都關了。
完了完了,謝鈺指不定怎麼發火兒呢。
沈椿捂著腦袋,頭大如鬥。
她?在原地?徘徊了會兒,才腳步沉重地?回了家?裡。
她?的屋裡點了燈,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誰在裡面。
沈椿猶豫半天,咬牙推開了門。
謝鈺就在屋裡,臉上卻沒有她?想象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