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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孃等了一個多時辰, 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遣人過去一問?, 人家才說家裡臨時有事兒,來不?了了。
周師孃心下不?悅:“便是有事, 也該早些派人通傳一聲,若是沒相看上, 早前說了便是,我們也沒逼著他來,何必答應了又爽約?”
沈椿倒覺得?鬆了口氣,勸道:“沒事的?師孃,可能是家裡真出事了。”
周師孃一心想讓沈椿繼承家業,又幫著相看了幾個,但不?是家裡突然出事兒,就是稱暫時不?想娶親。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要知道,沈椿樣貌極是出眾,手?頭薄有家資,又是周太醫的?高徒,哪怕之前嫁過人,也是有不?少人惦記的?香餑餑,如今她真要說親事了,那群人反而避之唯恐不?及,真是邪了門了!
有一回在醫館她無?意?中撞上一個和她議過親的?小郎君,那人見到?她便如見到?鬼似的?,抓起懷裡的?藥包轉身就跑,留沈椿一個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固然沈椿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但一群人躲她跟躲瘟神似的?,這讓她難免有幾分憋悶。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今天剛走到?巷口,天上忽然下起來傾盆大雨,她一下子給澆成了落湯雞,慌慌張張地跑回醫館避雨。
醫館的?屋簷下站著一排躲雨的?大夫學徒和病患,大家都是附近住著的?,沒多一會?兒,家裡人就撐著傘來接人了——就連周義明那樣缺德冒煙的?,都有個妻子冒著大雨拎著薑湯不?辭辛苦地接他回家。
轉眼屋簷下就剩了沈椿孤零零一個,她打著擺子裹緊了身上的?半溼衣服,舌底好像含了枚酸杏,口舌和眼底一併泛起了酸意?。
明明她沒做過壞事,為什
?麼?家人也好,愛人也好,她總是留不?住呢,到?頭來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又抹乾淨臉上的?水,還是決定自力更生,問?夥計:“咱們醫館還有傘嗎?蓑衣也行?”
夥計把手?一攤:“沒準備多餘的?的?。”他看了眼漸漸黑沉的?夜色,提醒道:“沈娘子趕快想法子回去吧,醫館也快要關門了。”
難道讓她冒雨趕回去?還是溼噠噠地在醫館待一宿?
沈椿瞧著窗外瓢潑的?大雨,愁的?直嘆氣。
正在她準備咬牙冒雨回去的?時候,重重雨幕外忽然多了一道青影,身量修長挺拔,如松如竹,在暴雨裡也不?顯狼狽。
這身影實?在眼熟,以至於沈椿腦袋裡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謝鈺冒著大雨來接她了。
下著這麼?大的?雨,她第一個想到?來接她的?人居然是謝鈺?
沈椿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伸手?拍了下腦袋。
別說謝鈺現在跟她隔了十萬八千里,就算倆人還在一塊,謝鈺能有這個閒心?派個下人來就不?錯了。
謝無?忌倒是會?來,可以他都跑突厥去了,能頂啥用!
她抻著脖子看過去,那人影逐漸走近,面容漸漸清晰起來,她吃了一驚:“常叔?”
她愕然道:“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謝鈺唇角微抽,仍從容道:“我下衙路過此地,正好瞧見你?在此處躲雨,所?以過來接你?回去。”
他似乎怕沈椿多想,又補了句:“鄰里鄰居的?,該這樣互幫互助才是。”
衙門和醫館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他能順路到?這兒?騙鬼去吧!
沈椿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
她本來想說我自己能回去,但瞧見越來越大的?雨勢,她一下子卡了殼。
謝鈺瞭然地一笑,把油紙傘往她那邊傾了傾:“過來吧。”
人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沈椿嘆了口氣,拉了拉書包袋子,腰一彎就鑽進他的傘底下。
謝鈺唇角微彎,主動?和她閒聊:“你?近來不?是在相看夫婿嗎?看得?如何了?”他道:“我還等著喝你?喜酒。”
沈椿臉上臊得?慌,嘴硬道:“等著吧,你?早晚有喝上的?一天。”
謝鈺眼眸含笑,一字一字地道:“那我可等著了。”
他想了想,又道:“你?是一等一的?人才品貌,周家那些子弟,本就配不?上你?,不?如再等等,說不?定前面有更好的?等著你?呢。”
他頭一次說話如此熨帖,好話人人都愛聽,沈椿臉色也好看了點,甚至有心情和他打趣:“還是常叔會?說話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