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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容棠早就想到了,但也絕不會輕易說出全包的話來,否則又該讓村裡等靠要成習慣。
“吃飯方面,村裡每家每戶多少都湊點,挖了溝渠都有好處,不足的我再添。這些人都是伯府裡犯錯的,只管吃不給工錢,村裡人有想跟著乾的也行。”
三太爺點上煙鍋子默不作聲,他思慮了好一會,剛想問這許多人幹活,也得要個管事的,他家二河就不錯。
就聽容大江說,“大海兄弟處事周全,適合做個管事,世子你看……”
容大海那人,容棠一向高看一眼,能趁現在安排個臨時差事給他也不錯。
“行,每天給他三十文工錢。另外再找個做飯的婦人。”
三太爺心裡一緊,又想提一嘴二媳婦錢氏,只聽容棠又說,“不能都找容族的,李家王家的也要安排,大江叔,你看誰家生計困難,優先安排一下,一天二十文吧!”
容大江道:“正是這個理,李四婆的兒子死得早,兒媳婦拉扯兩個孩子,還得伺候婆婆,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先安排她家吧。”
事情說妥,容大江分秒必爭就去安排事,容棠怎麼看都覺得三太爺神態有些落寞不自然。
一院子乞丐一樣的下人都被村長領走,終於有了片刻的清靜。院裡的燒烤接近尾聲,張太醫吃得滿足,收走了鹿茸,鹿血,鹿鞭等物。
剔著牙往後走的時候,遇到被大丫,李晉左右攙扶的容萬里,好似半邊身子仍然不靈活。
“呦!起了啊!”
容萬里看他的眼神幽怨又憤怒。
容戰他們知道容萬里受苦了,物傷其類,惺惺相惜,把他扶到火堆旁坐下,殷勤服侍,捶腿的,捏肩的,餵食的,兄弟情義有,但也不多。
兄友弟恭,和樂融融之間,出門送貨,進貨的六人小隊也回來了。
大丫正吃著,看見她爹,急忙站起來去打水,給他們洗去滿臉泥土。
容大山和容安擦了把汗就去見容棠,滿身臭汗,掩不住滿臉喜氣。
“還順利嗎?”
容安道:“順利。我們把酒給那幾家送去,又從別處拉回來三大車。可惜架子車少,一天只拉一趟,三車也只能拉一千多斤。”
事實上罈子也重,六個人,兩人一組,撅著屁股使勁,也只能這樣了。
“這趟收回來的錢,我們商量著打幾個架子車,再招幾個人進來,以後送酒的,收酒的,也可以分開幹,各司其職。”
都不用容棠催,他們已經有了加大投資的意識,趕上沒格局的,差不多要分紅利了。
容棠道:“從別處拉酒加工,也只是暫時應急,咱們最終的目的還是自己釀酒,糧食那方面……”
容安道:“路過一些村鎮和田莊,我也打聽過了,有不少人願意賣糧的。屆時是他們送過來,還是咱們上門收,再商量。”
容棠默不作聲,在酒坊生意上,他打算慢慢放手,讓他們快點成長起來。容安不愧是在酒鋪裡幹過的,許多門路都通曉。
相比之下,容大山吃苦耐勞,見識稍淺薄了些。不過這些後期都會好起來。
說完了正經事,容安後知後覺的發現,容棠面前放著幾節高粱杆,而他從容淡定的咬開皮,慢慢嚼著。
“棠世子,你怎麼吃高粱杆?這好吃嗎?”
“你們嚐嚐。”容棠目光微閃,“要是可能的話,說不定咱們還能開創另一條財路。”
容安一聽,立馬拿起一節,學著嚼吧。嚼著嚼著,眼也睜大了,“怎麼這麼甜?”
高粱杆他們也不是沒嚼過,往年糧食不夠吃的時候,村裡也有人什麼都往嘴裡塞,這高粱杆嫩的時候還有水分,等高粱熟了,那就是柴火。
且嫩的時候味道也難吃,除非沒結高粱穗的,否則誰捨得砍了糧食嚼杆子?那不有病嗎?
“甜度一般吧,像是雜交串種了。”
說著話,春草從放酒麴的屋子裡跑出來,“少爺,咱家曲都壞了。”
容棠放下高粱杆向那邊走去,參與制曲的大丫也忙過去檢視。
春草掀開了兩籮,指著酒麴丸子苦著臉道:“都長毛了,壞掉了。”
容棠仔細看去,一籮百十個丸子,長毛率只有三成不到,比例算是少的。但這也並不算失敗,第一次做,可能各種配比還不算完善,再加上地域不同,總是會有差距的。
“這不是壞了,酒麴就是要長毛的。你看這些長了白毛的就是成了。夏天制曲毛不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