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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辦法了,他要坦白了,自己是個女的,對張太醫的偉大願景無能為力。
哪知張太醫如遭雷劈,渾身一震,“你都知道了?你猜到了?”
容棠坦白從寬的話卡在喉嚨裡,他猜到什麼了?等等,什麼方法都試過了,拿他當實驗品,這說明,張太醫有其他病人需要治療諸如以小博大,或者無中生有的病。
且這病人對他很重要,或者身份地位很高,他不能拿對方練手。
容棠心裡大叫倒黴,嘴裡還必須安撫張太醫,“您老人家先讓我緩緩,咱們來捋一捋。不瞞您說,我在南邊遇到莫神醫,也曾和他相談甚歡,知道一些醫理。您遇到什麼麻煩了,和小棠說說,說不定能幫上忙,讓您豁然開朗呢?”
他的聲音極具誘惑力,感染力,不知不覺間落入了催眠狀態。
“便是神醫,有時候也需要別人給些建議的,您說對吧?”
張太醫低頭沉思,“有道理。”
一看有門,容棠加大蠱惑力度,“那不妨說說,您遇到什麼難題了?張太醫你醫術如此高明,遇到的定然不是簡單難題吧?”
張太醫沒有再動手扎他的意思,席地坐下,兩眼斜望左上角,從人類微表情習慣上判斷,這是陷入回憶。
“幾十年前,老夫和莫懷恩同出一門,我是師弟。”
容棠“嘿”了一聲。
張太醫:“怎麼?”
“沒什麼,就覺得你老好厲害。”
張太醫苦笑,“厲害什麼?我師父總誇師兄踏實,穩紮穩打,醫術進益很快。說我想法不切實際,既不講醫理,也沒有憑據,只憑一腔自以為是盲目施為。”
容棠心道:是這樣沒錯。
“後來呢?”
“後來我不服氣,和莫懷恩比試,誰輸了答應對方一個條件。當時我們遇到了一個難產婦人要生孩子,我倆就拿這個做賭。哪料想,那婦人竟是萬分兇險,師父和師兄都診過脈,都無能為力,就對那家男主人說另請高明。那家男主人見我還沒試過,讓我診一診。我診過之後,也和師父師兄一樣的想法,這婦人沒救了,此時抽身而去,讓他們另請高明,還能保住師徒顏面,我也不算輸,再找其他病人即可。”
“後來呢?”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看出了師父的想法,但心裡就是有一股子瘋狂的勁頭不讓我放棄。我就想,都說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早產的也不是沒見過,一樣得活。那肚子裡的孩子既然正常狀況生不下來,那其他法子呢?例如肚子上來一刀,把孩子取出來?”
容棠心裡別的一跳,這想法好超前,好刺激。
他幾乎能猜到後續了。
“我把想法和師父,師兄一說,他們都極力反對,認為此法不僅荒唐,而且血腥殘忍,也是對那婦人的大不敬。婦人的孃家人也抵死不同意。可最後,是那婦人拼盡最後一口氣對我說,只要孩子能活,她死而無悔,並讓信任的僕婦給我寫了免責承諾,親自按了手印。”
容棠欽佩不已。
“所以你真做了!”
張太醫搖頭,卻不是否認做過的事,“師父不讓我胡作非為,卻控制不住著魔的想法,鬼使神差就做了。那時候婦人已經沒了氣息,我用刀子剝開她的肚子……流了好多血,很嚇人。肚子裡有兩個孩子,取出來後都活了,但是一個健康,一個沒有雙腳……”
容棠一下子想起來是誰,上京只有一個生下來沒有雙腳的,那就是鄭丞相家的嫡長子鄭長治。
“因為這事,師父將我逐出師門,兩人自此遠走他鄉,把我撇下。那婦人當然是死了,但我剝她肚子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不是我害死的。因著那紙免責承諾,那家男主人沒有為難我,還把我薦入太醫院,但從來沒有官員及官眷願意找我看病,他們私下裡給我起外號,叫張邪醫,我也只能在民間尋找病人。這期間,有傳言說那個沒腳的孩子是我害的,是我用刀子割掉了他的腳。真是荒謬,刀子割了肉不會流血嗎?那孩子到處是好好的,只是沒腳,何況還有一個孩子是健康的,我對此問心無愧。在後來,又有人說那兩個孩子本來該死的,結果逆天改命,惹了閻王大怒,降下懲罰,變沒了那孩子的雙腳。我對此一向嗤之以鼻,私心裡堅信我就是救了兩條性命,哪怕其中一個殘疾,至少活著。”
說的有點多,張太醫停了片刻,緩和逐漸激動的情緒。
容棠沒有質疑他,事實上此時的他和張太醫產生了共鳴,在那種情況下,他的確是救了兩條性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