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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太爺把眼一瞪,“拴子,幹什麼搶你姐的糖?”
容小拴犟嘴,“我是男娃子,糖就該我吃,我姐是女的,不配吃糖。”
八太爺手比腦子快,抄起筷子敲在他手上,“放下。”
容小拴吃疼,不情不願的放下。
八太爺黑著臉問,“誰教你的?”
他以為是八太奶,瞪她一眼,八太奶嚷道:“看我幹什麼?我啥時候說這話了?統共就這一個孫女,我至於嗎?小拴,你說,誰在你面前胡咧咧了?”
容小拴怕起來,縮著頭道:“啊……,是三爺家的小寶,他說家裡好吃的都歸他,三個賠錢貨一點吃不上,他還說吃獨食可美了,我都沒吃獨食。”
八太爺又抽他一筷子,感覺小孫子想法有點嚴重歪了。他狠著心說,“咱們家不一樣,她是你姐,她先拿,她可以讓你,你不能搶,否則就是捱打。來旺弟,你先挑。”
旺弟看看兩瓣糖,還是揀了小的,“大的給弟弟吃吧。”
分妥了,三個男娃把糖含進嘴巴里吸吮,幸福的冒泡泡。八太奶還叮囑他們,“可不要在村裡娃跟前炫耀,別家娃吃不上,你們說了,明天就沒有。”
男孩子們哄一下子野出去了,旺弟把糖用牙咬成三塊,爺奶一人塞嘴裡一塊,也就跟花生米那麼大。
雖然沾著孫女的口水,倆老的倒感動了,到底是丫頭知道心疼人,孫子,也就那樣吧。
大院裡的氛圍也不是那麼美好,容棠被氣得直到傍晚沒有好臉色。
他在那生著氣,在他不遠處,大丫一邊流眼淚,一邊揀花穗子。
春草反倒是又來給大丫說情了,“少爺,你也說過大丫被家裡教得定性了,很難改過來了,就別生她氣了。”
“誰生她氣了,我是生整個天下的氣。”
春草噗嗤笑了。
“少爺,大丫心思又不差,幹活也不躲懶,她就是,就是……怎麼形容呢,家醜不可外揚,也不願意給你添麻煩,今天你發這通火,把三太爺家的平衡打破了,窗戶紙一捅開,再想維持和諧就難。大丫肯定是怕家裡鬧開了,她娘幾個又捱罵。她是大姑娘了,又許了婆家,很怕家裡傳出壞名聲,壞了她的親事。我聽說他那個未來相公才十六歲,已經考中童生了,說不定將來考個秀才,大丫也是個秀才娘子。哎呀我和大湖嬸每次打趣她,她都羞紅了臉,好似對她小相公十分痴情。”
聽她說話誇張,容棠總算有了點笑模樣,“還說人家小相公小相公的,人家比你還大。”
春草默默加上一句,比你也大。
見他臉沒那麼臭了,和他說了現狀,“前幾天才多了慧香和慧珍,中院屋子已經不夠了,現在又多了巧巧,就沒處安排,少爺你看怎麼解決?”
容棠詫異,“家裡已經那麼多人了?”
“你算算啊!四個護衛,我和你,銅錢和張太醫,李晉和田老大,慧香慧珍,加上巧巧,一共十三個人。容安還說要是忙起來也住在這院不走了,陶管家有時候來回不去也留一晚上。咱們中院三間上房,左四右四,去掉中間會客廳,滿打滿算十間臥房。田老大住了前院,慧香慧珍住一屋,中院沒空屋了,總不能讓個小丫頭住前院來吧!”
容棠嘶了一聲,“這麼緊了?”想了一會說,“前院還有幾間空屋子?”
“沒了,東邊一個廚房佔了兩間,廚房北屋是容安的辦公房。西邊三間廂房,田老大住一間,一間做了酒麴房,一間做了糖庫。巧巧能跟我住一屋,可也不是長事。”
容棠左思右想,前院五間正堂屋還空著,用手一指。
春草臉色古怪,“那是正堂屋欸!你打算讓誰住過來!”
嚴格來說,院裡只有容棠一個正經主子,除了他都是下人,都沒有住正堂屋的資格。
“先不說這,就問把誰搬前面來吧!銅錢,他一個小廝,本來就該住外院的。”
“抵死不從。他說少爺封了他做第一心腹,哪有第一心腹住處那麼遠的?人家的貼身小廝都住主子旁邊。”
“四大護衛?”
“不願意。他們說是負責保護少爺的,怎麼能離那麼遠?按道理他們的屋子得把主子圍起來。”
“張太醫……”
“他說你傷勢嚴重,隨時要搶救,離得太遠,來了人要露餡的。還有李晉,才八九歲,總不至於讓小孩子住前頭,一群大人窩中間?”
我去!
春草又咬耳朵,“我昨天聽慧香和慧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