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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的記憶缺失是斑蟊素嚴重過敏導致的後遺症。
他也知道嚴餘曾去過奚家,只是陰差陽錯,兩人沒能見上面。
嚴餘再成熟,那會也只是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人生大事,他肯定會害怕,肯定很希望有人能抱一抱他。
但是奚漸庭把他所有聯絡方式都拉黑了,所以嚴餘隻能挺著肚子獨自一人跨越兩千公里到蓉城找他。
嚴餘按住奚漸庭捏著溼巾的手,阻止了他反覆拭擦的動作。以奚漸庭的性子,若是剛知道這些事,他是不可能這樣安靜的。嚴餘忍不住嘆氣,他沒猜錯,奚漸庭果然已經知道了,他這樣任性,奚冶的病很大可能就是讓他鬧出來的。
奚漸庭一直低著頭,嚴餘既擔心他偷偷紅了眼,又擔心他一個氣不順,再去找他哥理論,進一步加深兄弟間的隔閡。
嚴餘從未恨過奚冶,因為他一直都清楚,對方沒錯,沒說錯,沒做錯。將心比心,若是嚴餘有奚漸庭這樣一個弟弟,他絕不可能放任亂七八糟的人靠近,只會把他小心翼翼養在玻璃房裡……
嚴餘陡然從某種變態的臆想裡回過神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麼一想,其實奚大哥對他已經足夠仁慈,起碼沒用手段將通往奚漸庭的路全部封死。
嚴餘絞盡腦汁替大哥說話。
“我媽臨終前對我說了跟你家要錢的事,你哥找我的時候我有跟他道歉,他沒錯,錯的是我們。”
奚漸庭想,哦,原來嚴餘並不知道他媽要錢的事,他還給奚冶道歉了。嚴餘救了他,要多少錢都是應該的,奚冶怎麼沒錯?嚴餘都道歉了他還要說難聽的話,就是因為他說那些話,嚴餘才會拒絕他,奚冶就是有錯。
“其實也怪我自己沒跟保安說清楚,我只說了姓嚴,這個姓氏這麼常見,你哥不知道是我,將陌生人拒之門外也情有可原。”
奚漸庭想,就因為知道是嚴餘,奚冶才會將他拒之門外。他哥就是故意的。
“哈哈,只是一些小誤會,說開就好了。”
五年裡他承受了多少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他吃了那麼多苦,卻說只是小誤會。奚漸庭心疼得都要麻木了,他想,嚴餘這人就是太過老實,心又太軟。
“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