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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回想起了那激越蒼涼的詩句:“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esp;&esp;村民們頗有興致地看著趙括,交頭接耳地品評著。“這後生長得結實!”、“看那黑紅的臉膛,一看就是吃苦耐勞的人”、“這就是殺熊的勇士吧?”“不是他殺的,他的手下殺的。”“人家是沒出手,手下就這麼厲害。這領頭的,怕是李老哥年輕的時候也比不上吧!”
&esp;&esp;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幾大包熊肉被抬了上來,村民看著那肥花花的熊肉,一個個饞得口水直流。趙括甚至聽到身後的丫頭也不停地吸著口水,那聲音讓他只覺得一陣心酸:“這些人,怕是好久沒吃到肥肉了吧!”
&esp;&esp;“鄉親們,都搭把手,洗涮熊肉!”千夫長一聲召喚,村民們迫不及待地動起手來。
&esp;&esp;入夜,幾堆篝火熊熊燃起,樹枝噼噼啪啪地爆著火星,熊肉的誘人的濃香四處飄蕩。村民們圍坐在篝火四周,一個個難掩滿臉的興奮,恨不得一把抓過熊肉,馬上大快朵頤。趙括專門留了一隻熊掌做燒烤,肥油滋滋作響。
&esp;&esp;“各位老哥哥們!”千夫長端起了豁口的“酒碗”示意人群安靜下來“今個我們沾了墨家義士的光,吃上了熊肉筵席。我們大深溝,這可是幾十年來第一次來客人。窮鄉僻壤沒啥好東西,來端起來,我們敬義士一碗!”
&esp;&esp;“多謝!多謝!”趙括客氣著,端起了破爛的“酒碗”一飲而盡,這破陶碗裡盛的液體又苦、又澀,一碗酒喝得趙括愁眉苦臉。看著趙括那怪模樣,村民們好一陣鬨堂大笑。躲在趙括身後的丫頭也是嗤嗤竊笑。
&esp;&esp;千夫長止住了笑聲,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義士,這是咱用爛野果漚出來的果酒,義士第一次喝這玩意,喝不慣原是正常!”
&esp;&esp;趙括一臉的不好意思,違心地讚道:“好酒!好果酒。這才是本色的酒!”
&esp;&esp;“丫頭,躲在後邊做甚?來,給義士高歌一曲!”千夫長喝令道。丫頭原不是扭捏的人,此時聽到千夫長的喝令,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走進人圈中,理了理滿頭的亂,開口唱了起來。
&esp;&esp;“大深溝唉——活命的溝。那秦狗嘢!兇殘勝惡狗”丫頭稚嫩的歌聲裡卻隱含著一股無奈的蒼涼,趙括被這古樸、傷感的歌聲吸引住了,當下放下酒碗,凝神靜聽。
&esp;&esp;丫頭換了口氣,接著唱道:“鄉親父老唉——廝殺戰場斷頭流血,倚門而望,盼得幾人回噢!妹的情郎哦,可知俺在盼你喲!”
&esp;&esp;人群裡一片寂靜,再也聽不到喧鬧聲,眾人目光直直地望著丫頭,蒼涼的歌聲似乎讓他們回憶起了悲傷的往事。
&esp;&esp;“左家的回,右家的歸!血呼啦的身子,親人淚!妹的情郎喲,再也看不到你的人呦”
&esp;&esp;丫頭的歌聲餘音未盡,哭聲頓時響成一片。如此亂世的悲歌,趙括還是第一次聽到,那歌聲蒼涼而直刺人心,讓趙括心底難過不已:“這才是戰國亂世!”趙括不覺間已淚流滿面。丫頭稚嫩純樸而又飽含痛楚的歌聲,讓趙括彷彿看到了搏命廝殺的戰場,彷彿看到了痛別親人的戰士,彷彿看到了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日久化作一堆堆白骨。
&esp;&esp;“老伯!”過了好半天,趙括醒轉過來,用力地抹去眼淚,喚著千夫長“這是”
&esp;&esp;千夫長長嘆一口氣,沉聲說道:“唉!俺就不滿墨家義士了!俺這群老少爺們,是從上黨那邊一路逃過來的。連年的大戰,兇殘的秦狗,不知多少後生死在秦狗的戈矛箭雨之下,偌大的村子找不出幾個全活的後生。我這條胳膊就是那年給秦狗奪去的。要不是老李兄弟死命相救,俺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esp;&esp;“上黨,韓國的上黨郡?”剛剛從悲傷的情緒中恢復過來,趙括腦袋有些不靈光,忙問道:“老伯您是韓國人?”
&esp;&esp;“正是!”千夫長乾脆地說道“這年景,再不逃實在沒法活人了。那年逃命的鄉親們現了這麼一個隱蔽的所在,是老天爺垂憐,讓我們這些半拉人拖家帶口地活了下來。現在日子清苦,可再也不怕戰亂了!”
&esp;&esp;聽到這裡,趙括才明白了來龍去脈。原來這是一群被戰亂逼迫得四處逃命的難民啊!看村民們那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