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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燕國下都武陽城,已陷入一派恐慌。滿城中從兵士到平民,從商賈到貴族,一個個人心惶惶。昔日繁華無比的燕國下都,此時處處瀰漫著近乎絕望詭異的氣氛。
&esp;&esp;武陽守將王茂,痛苦地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頓時一陣飢餓的眩暈感襲來,王茂身子一陣搖晃,扶住牆垛努力支撐著沉重的身子,總算沒有倒下。
&esp;&esp;糧草大倉被焚後,王茂心底真的慌了。那囤積豐足的糧草,本是王茂死守武陽的最大本錢。武陽城高河深,如果糧草不斷,支撐個大半年也不成問題。那日,望著黃橙橙的粟米、小麥,化成堆堆黑色的汙漬,王茂欲哭無淚。
&esp;&esp;“好在忠勇的敢死之士,已突出重圍求援”意識有些模糊的王茂遐想著“再撐個十餘日,援軍當可趕來,一定要撐下去!”
&esp;&esp;連日來,王茂苦口婆心地遊說城中各家貴族,那些寧死不肯舍糧的頑固貴族們,熬不過王茂的苦苦哀求,不過捐出的糧食實在是少得可憐,如果不是看王茂每戶分派十名親兵守護,怕是老貴族們這麼一點糧食也不會捐出來。
&esp;&esp;在這守城的關鍵時刻,王茂為穩定軍心,不得不學起了魏國名將吳起的將兵之道,這昔日作威作福的王茂將軍,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贏糧,與士卒分勞苦。卒有病疽者,親為吮之。
&esp;&esp;說起來容易,施行起來卻甚為不易。那濃血怪怪的味道,令王茂幾欲作嘔;每日一碗可憐能照人影的稀粥,沿城巡視下來,王茂感覺肚子裡像著火一般難受。
&esp;&esp;初春的太陽懶洋洋地爬了上來,淡金色的朝陽灑落這苦苦支撐的武陽城。一臉陽光的王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是一日過去了,高陽君啊,援軍今何在?”
&esp;&esp;突然,一陣喧鬧吵嚷聲自城下傳來。王茂揉了揉昏花的眼睛,定神望去,只見城下趙軍營地旁立起一個個高達三丈餘的望樓,那望樓的尖頂上吊著一團毛乎乎的血肉。
&esp;&esp;“趙軍又在搞什麼鬼把戲?”王茂蠕動著乾裂的嘴唇,不解地嘟囔著。
&esp;&esp;“武陽守軍士卒們,武陽城的鄉親父老,榮蚠老賊三十萬大軍,已被我大軍擊潰,吊此榮蚠老賊的人頭為證!”城下趙軍中響起一聲抑揚頓挫的高喝。
&esp;&esp;正是少將軍趙括,別出心裁地令軍器營打造了一個鐵皮喇叭,權作擴音器。此時用來,擴音的功效還馬馬虎虎。趙括的一番喊話,城頭的王茂聽得清清楚楚!
&esp;&esp;“高陽君兵敗被殺!”趙括此語如晴天霹靂一般,把王茂震在當場。就在王茂愣神間,那高聳的望樓,被數名手持盾牌的御林軍士卒緩緩移到了護城河邊。
&esp;&esp;“莫非趙軍有詐?”狐疑的王茂,定神往那團血肉望去。這個距離隱約間已能辯出面部的輪廓,那大大的圓臉,黑黑的膚色,粗粗的黑石簪,不正是高陽君榮蚠麼?
&esp;&esp;“嘭!”地一聲,王茂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esp;&esp;“將軍,將軍”一聲聲焦急的呼喚中,王茂漸漸醒轉過來,看看外面已是夜色黑沉。
&esp;&esp;剛剛恢復神智的王茂,被一股子奇異的香味勾起了食慾,望著眼前飄著油花的肉湯,王茂一把接過陶碗“咕咕咚咚——”一口氣喝了下去,幾條瘦肉都來不及咀嚼,生生吞了下去。
&esp;&esp;一碗肉湯灌了下去,王茂感覺恢復了些精神,裝出一副略帶責備的口吻對身旁的親兵道:“馬肉已是不多,優先供給重傷士卒,本將軍無事!”
&esp;&esp;“馬肉?”那親兵眼神間閃過一絲慌亂,忙應聲道:“謹遵將軍號令。”
&esp;&esp;剛剛哄飽肚子的王茂,不顧周圍親兵的勸阻,吃力地爬起身來,堅持著巡查武陽城防。雖然數日不見趙軍攻城,但王茂還是放心不下:“援軍至今未到,高陽君果真已死,這武陽,我王茂無奈啊!”突然,一股烤肉的焦香傳來,夜色下遠處熊熊燃起的篝火甚為耀眼。王茂緊趕幾步,向那處篝火靠近過去。“哪來的肉香?”王茂心底一陣陣迷惑。
&esp;&esp;火光已經不遠,王茂只見這點燃篝火之所,正是一處城牆間的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