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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的天空晴朗得不見一絲雲彩,趙軍丹水防線方圓近百里,那白晃晃的日頭照耀著,彷彿這一片土地乃是一個清平的時節,前日那場血戰不過是幻夢一般。
&esp;&esp;那刺目的日光,穿過中軍大帳的縫隙,映照在上將軍廉頗、大將軍趙括等眾將領的身上。一道道光柱射來,其間可見無數的灰塵急速地飛舞。大帳正中,大將軍趙括特意命人打造的碩大沙盤,赫然佔據了大半的位置,眾將領環繞著沙盤一個個面色肅然地昂身而立。
&esp;&esp;更有一道日光,恰巧斜斜地照射在手扶沙盤的裨將弧茄的面上,映照得那弧茄傷痕遍佈的面龐有些猙獰恐怖,特別是那道被飛濺碎石劃破的傷口,更是令人看來觸目驚心。
&esp;&esp;這傷勢甚重的裨將弧茄,被上將軍廉頗特意關照送來大軍行轅中休養,但弧茄這位剛剛和秦軍血戰一場的守將,此時卻又怎能閒得住。剛聽到上將軍廉頗聚將議事得訊息,他便匆匆地拖著傷腿,趕了過來。
&esp;&esp;“此戰諸將且如何看?”那上將軍廉頗面沉如水,口氣平緩地冷冷地問道。
&esp;&esp;前日一夜之間,兩道險關被秦軍神速地攻破,廉頗的心情糟糕透了。不過這位百戰名將畢竟還是有著名將的風采,儘管他心頭是烏雲密佈,但是廉頗依舊保持著難得的鎮靜,從他的面色上,帳中的眾將們卻看不出一絲的懊惱和焦躁。
&esp;&esp;“上將軍,那秦軍來勢洶洶,白陘、太行陘兩處險關已被秦軍攻破,以末將之見,那秦軍定會取道太行陘,而直撲我趙軍之三道防線。”唇上留著短髭的大將軍樂乘向廉頗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昂聲答話。
&esp;&esp;“樂乘將軍,以你之見,秦軍將於何時發動首攻?其攻擊之指向將是老夫的何道防線?”上將軍廉頗依舊面色波瀾不興,他捋了捋花白的長鬚,卻也不看大將軍樂乘,只是垂首望著那日趙括送上的碩大沙盤緩聲發問。
&esp;&esp;問話時,上將軍廉頗兩道目光如炬,在面前的沙盤上迅速地遊走了一遍,僅僅這一刻的功夫,老將廉頗彷彿將所有的心思和靈魂,全部注入了沙盤上的上黨山山水水之中。
&esp;&esp;“哦——”那樂乘聞言略略沉吟了一聲,輕輕撫弄了兩下短髭,隨後便隨著廉頗也將目光瞄向了沙盤。稍後那樂乘在沙盤的各處防線上方指指點點,過了半晌,終於沉聲回道:“上將軍且看,雖則這丹水防線距離這白陘、太行陘最近,但此處乃我大軍行轅所在,我軍在丹水河谷深溝高壘、重兵防禦,難以攻破,秦軍想來不會貿然攻擊。”
&esp;&esp;“其次乃老馬嶺防線,此處距離那太行陘不到百里的距離,樂乘以為若是以常理論,秦軍若發動攻勢,接下來必取老馬嶺”樂乘定定地指著沙盤上險峻的老馬嶺的位置,沉聲說道。
&esp;&esp;說完,樂乘抬起頭來注視著上將軍廉頗,昂聲諫言道:“大將軍,我等當速速派出機動之騎兵,支援那老馬嶺防線,若是此防線被攻破,我趙軍三道防線將三去其一,形勢危矣”
&esp;&esp;大將軍趙括沉默地立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不時地向大將軍樂乘投去幾道讚許的目光。聽著樂乘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竟和原本歷史的軌跡相差無幾,趙括不由得心下讚道:正是虎父無犬子,這樂乘雖不及其父聲威赫赫,但是這份冷靜的頭腦卻是為將者難得。
&esp;&esp;但大將軍趙括卻未急著表態,他還要等待一會兒,等著那上將軍廉頗的論斷,他想聽聽廉頗的口氣,到底是在心底作何謀劃。此時奉行“韜光養晦、有所作為”信條的大將軍趙括,兩道灼灼的目光注視著那廉頗額頭上數道深深的皺紋,面色淡然得如同一尊石刻雕像。
&esp;&esp;“上將軍,且聽弧茄一言”聽著上將軍廉頗和樂乘的一問一答,那裨將弧茄終於忍不住插話了。
&esp;&esp;弧茄受傷的雙腿不堪重負,只見他顫抖身子扶住沙盤的邊框昂聲言道:“上將軍,以弧茄觀之,我大趙騎射勁卒之戰力,並不弱於秦軍銳士,與其這麼窩著等秦軍來攻,還不如拉出去痛痛快快地對戰一場,如此被動挨打,實在是憋屈”
&esp;&esp;弧茄這軹關陘守將,經過了前夜一番生與死的洗禮,經歷了從絕望忽至驚喜的淬鍊,他早就看透了趙軍與秦軍相比,到底弱在何處,強在何處。
&esp;&esp;自認為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