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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的活劇裡,竟嗅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味道來。
&esp;&esp;只見此時的趙軍大營,百餘面牛皮大鼓、數十隻長長的號角集中在一處,咚咚咚的鼓聲和“嗚嗚嗚——”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將清晨山谷間的寧靜攪得七零八落。
&esp;&esp;但是這戰鼓聲和號角聲還好,還可解釋為那趙括想以此來激勵戰心,為大舉進攻做好籌備。但更為怪異的卻是:那山下正在上演一場人偶好戲。只見一個個用麻布紮成的醜陋女子,著一身秦地女子的釵裙,捆綁在旗杆上。
&esp;&esp;那些女子們在那高達三丈餘的旗杆揮舞下,竟然翩翩起舞。且那女子的數量還不少,竟然有數十個之多。剎那間,白起只見山下是倩影亂飛、熱鬧非常。
&esp;&esp;白起心下不屑地笑道,這趙括小兒到底玩得什麼把戲,待細細看去,那女子的模樣竟然依稀可辨。只見那女子四方的面容似曾熟悉,那張醜陋僵硬的大臉、那扁闊的大嘴、那一臉死板的肌肉,這白起有些愣住了,在心思微轉,便是罵道:“賊他娘,這老夫什麼時候成了竟被那趙括小兒裝扮成了女子。”
&esp;&esp;白起壓住了怒火,深吸一口清涼的山風,讓自己迅速地冷靜下來。便在這電光火石間,白起心頭一亮,原來這是趙括在嘲弄自己,嘲弄自己如同女子一般龜縮在營壘之中不敢出戰。
&esp;&esp;“趙括這小兒有兩把刷子呀他這是想激自己,想激自己出戰呀”武安君白起想明瞭這一緣故,頓時捋了捋他那灰白的長鬚,便是冷冷一笑,嘴角一陣抽搐道:“哼——這趙括小兒真是異想天開,盡玩這種小兒的把戲,便以為會亂了老夫的大軍部署不成?哼——笑話”
&esp;&esp;便在此時,那白起三角眼猛地一張,便是數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寒芒放出,只聽那白起聲色俱厲地吼道:“司過將軍,老夫即刻賜你‘穆公鎮秦劍’,以整肅我大軍軍紀。若有再敢喧譁、亂我軍心者,不論何人,可當場斬殺”
&esp;&esp;“嗨”那司過將軍肅然一聲大喝,便雙手鄭重地一拱,待回到狼山中軍幕府後,這司過將軍便要請出“穆公鎮秦劍”六親不認地整肅軍紀了。
&esp;&esp;那老將白起軍令剛下,便見山下的趙軍大營中歡呼聲、戰鼓聲陡然沸騰起來。雖然對趙軍的表演心頭很是不屑,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白起向山下望去。只見兩條碩大無比的白羊皮條幅被吊在旗杆上,高高地掛了起來,迎風獵獵飛舞。
&esp;&esp;“這又是什麼鬼門道?”白起心下忍不住,便眯著眼睛手搭涼棚往那條幅上望去,待定睛一看,只見那條幅上用秦國小篆,寫著兩行如斗大字:“白起降趙兮,仍為武安君哉;封地雲中兮,獻秦王首級來投。”
&esp;&esp;武安君白起望著這兩行大字,那心底剛剛壓下去的火頭便又噌噌地竄起,白起沒想到趙括竟然玩了這麼一手離間計,在鐵血大戰之時,竟然以此無稽之談來惑亂秦軍之軍心,當真是可惡至極。
&esp;&esp;這離間計的利害,武安君白起早已經見識過了。別的不說,單說此番趙軍換將之舉,便是中了應侯范雎之離間計。雖說那條幅上所書是沒影的事兒,但是若被傳到了河內,若被傳到了咸陽,若被傳到了秦昭王及一班大臣耳中,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那就真的說不清了。
&esp;&esp;“咦——條幅所書不是王齕?竟是老夫?”那武安君白起待回過神來,突然間便是心下一驚“直娘賊,趙括這小兒怎知老夫來到了軍中?”
&esp;&esp;要知此番白起出掌秦軍乃是極為秘密地進行,別說是山東諸侯,就連秦國有些朝堂大臣們也是被蒙在鼓中。在旁人看來,此時的白起早已是躺在咸陽的府中氣息奄奄地等死呢,哪會來到軍前。
&esp;&esp;看到這種怪事,自接手秦軍以來,白起便是首次覺得心下隱隱不安了。只見那白起收回目光,眯起眼睛沉吟道:“馬服子趙括上將軍趙括此子真是拿所謂的天賦奇才?”
&esp;&esp;稍後,那不信什麼怪力亂神的白起便否定了此說,心下道:“不會,什麼天賦奇才,無知小民以訛傳訛而已。此事定然是我軍中洩密,待老夫命人好好查查,抓住這洩密之人定腰斬之”
&esp;&esp;只見武安君白起雙眉一展,又沉吟道:“趙括哼——一狂妄小兒而已,縱有些兵家之才又能如何?此時,還不是被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