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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趙括根據心頭的歷史記憶,將一切可能的戰況模擬出來,和軍師苗單、幕僚韓曲、千夫長陳不群、苗邦、申陽等一幫心腹愛將反覆辯證應變之策。
&esp;&esp;譬如,若是被秦軍斷糧道,當如何防備;若是秦軍佯敗,是急速進攻還是穩紮穩打;若秦軍騎兵衝陣分割大軍,如何以騎對騎;若是不幸陷入秦軍包圍,又當如何組織突圍。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esp;&esp;趙括多了兩千多年的見識、軍師苗單積攢半生的實戰經驗、眾將們細心大膽的推想,巧妙地結合了起來,將秦趙大戰推演得如火如荼。
&esp;&esp;就在大將軍趙括外鬆內緊、緊鑼密鼓備戰、隨時準備接手趙軍統帥之位時,平原君趙勝已是忙得天昏地暗。
&esp;&esp;邦交,平原君循著趙括的指點,指示在魏、齊、韓三個盟邦的常駐特使,催糧、借糧,又派遣特使至楚、燕曉以利害,和那不甘認輸的秦國應候范雎,繼續著這場慘烈的邦交大戰。好在大將軍趙括早已為他指明瞭方向,平原君這位名重於才的趙國權相,在上卿藺相如輔佐下,還算能應付得井井有條。
&esp;&esp;那日傍晚時分,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平原君趙勝,匆匆趕往趙國王宮,向趙王丹彙報上黨大軍糧草輸運事宜。其間,談及河套大糧倉這兩年來的豐收盛況,自然免不了談到倡議並主持此等墾荒儲糧大謀的大將軍趙括。
&esp;&esp;待聽到平原君提及趙括,趙王丹便試探著問了一句:“人言秦軍畏懼大將軍趙括,此話,王叔可曾聽說?”說話時,趙王丹定定地注視著平原君趙勝那白淨的圓臉,留心觀察著這位王叔的反應。
&esp;&esp;平原君趙勝聞言,微微眯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緩緩開口道:“此話,老臣早已聽聞,但老臣惟恐流言有詐,故未敢報於我王。”
&esp;&esp;“王叔持重,所慮原是不差。”趙王丹見平原君說得謹慎,忙問道“然則,此事顯見事出有因,王叔能否派出密使、斥候查勘一番,看這傳聞到底出自何處?”
&esp;&esp;趙王丹自然明白這流言的出處,前些日子大將軍趙括早就給他分析得清清楚楚。他也明白讓這位王叔去查,怕是也查不出真正的源頭來,這位王叔又怎能想到,流言是出自應候范雎的手筆。趙王丹之所以作此說,正是在因勢利導,讓平原君自己去感受一下這流言的威力和大將軍趙括的魅力。
&esp;&esp;平原君趙勝捋了捋那濃密的長鬚,拱手道:“我王既有此意,老臣即刻部署查勘便是了。”
&esp;&esp;短短十日後,便有斥候從上黨陸續回報,這一路訊息乃是從秦軍中探出。
&esp;&esp;秦軍將士中確乎流傳著各種馬服君父子的故事。士卒們夜間在篝火邊閒話,也是高一聲低一聲地說當年瘀與之戰,馬服君屠滅秦軍八萬;年前大將軍趙括又以五百騎兵全殲秦軍四千,這分明是將門虎子、馬服子猶勝乃父也
&esp;&esp;只有一個喬裝成販運騾馬義商、混入秦軍營地的斥候說,他聽到老將王齕高聲大罵:“鳥大將軍趙括沒來撤個甚賊他娘,那廉頗老卒縮得和烏龜一般,會打仗麼?待過夏,便生擒這個老匹夫,殺向邯鄲”
&esp;&esp;又過旬日,派到咸陽的密使回報,秦國咸陽百姓、官吏,也多議論只當年馬服君勝過秦軍。目下雖然武安君雖不行了,但只要廉頗統軍,秦軍哪位大將都可勝得這老卒,秦國照樣滅趙
&esp;&esp;最重要的,卻是平原君密使透過楚國大商引薦,與秦國國尉府的幾個吏員有幾次飲酒聚談。秦國吏員們都為武安君即將辭世長吁短嘆,但說到戰局,卻也都是輕鬆隨便,說那老將王齕可能與大將軍趙括不相上下,但對付老廉頗這等老卒,卻是綽綽有餘也
&esp;&esp;聽著一路路查勘密使的回報,平原君趙勝心下犯難了。以趙括替下老將廉頗,還是力挺老將廉頗統軍?他連日來揣摩不定,連心愛的長鬚都扯斷了好幾根,竟是不知如何決斷才是了。
&esp;&esp;此趙括早已非彼趙括,他已不再是那隻知誇誇其談、從未上過戰陣的少年,而是為趙國屢立奇功的御林軍大將軍。對趙括這幾年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一日千里般的進境,平原君趙勝是看在眼底,喜在心頭。
&esp;&esp;“趙軍騎射勁卒,強在步騎野戰,短在據城堅守”平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