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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鏘然抽出腰間的青銅劍,咔嚓嚓將乾肉、芋根一切兩半,又喚人送來一個陶碗,將那香噴噴的肉湯分作兩碗,便道“白方,來吃吧吃吧”那少年軍僕白方見狀已是無奈,此時,他心頭像是塞了一團亂麻一般難受,他哭著吃著,便將眼淚和著乾肉、芋根、肉湯一併吞吃而下。那少年軍僕白方,一時間只覺口齒中一股子奇異之幽香襲來。他忍不住嘆道:“香,真香呀——”
&esp;&esp;人在飢餓時,不管吃什麼食物都會覺得香甜味美無比。但白方所言之香,乃是真的香。那奇異的香味,不是乾肉、芋根之香,乃是那碗以草蛇熬製肉湯之香。
&esp;&esp;今日白間隨著一幫軍吏上山挖掘草根之時,白方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一次掘出了一個不小的蛇洞,生生掏出來十餘條草色的蛇來。軍吏們抓到草蛇便是欣喜若狂,當下便架起火烤了起來。烤熟後便是一口氣吃光了。
&esp;&esp;那白方趁人不備,便偷偷將蛇弄死藏在懷裡。他是要等著武安君白起歸來,用這條小蛇熬一碗湯給父親般的白起補補身子。沒想到這下白起竟然又分給了他半碗,讓他也嚐到了蛇肉湯之美味。
&esp;&esp;品著那難得之軍食,回味著其香味,那武安君白起竟是老淚縱橫。男兒有淚不輕彈,武安君白起這等殺人如麻、眼睛都不眨的鐵血男兒,更是多年未有流淚之感覺了。
&esp;&esp;餓死,莫非真的要餓死此戰竟被趙括困得就要活活餓死,心下恨恨地想著,羞憤至極的白起一雙老眼中終於湧出了淚水。白起輕輕地轉過了身去,抬起袖口偷偷地擦拭著眼淚。這淚痕,他不想讓外人看到。
&esp;&esp;那少年軍僕放下了陶碗,一口氣喝完蛇肉湯後,竟是貪婪地將陶碗舔了個乾乾淨淨,恨不得將陶碗舔出個透明窟窿才算甘心。舔完碗後,他又細細地舔起了手指,舔起了那星星點點的碎末。
&esp;&esp;突然間,那少年軍僕便跳了起來,惶急地喊道:“武安君,你聽,你聽”大帳外夜風呼嘯,刁斗之聲隱隱可聞,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卻有沉悶的慘嚎一聲又一聲傳來,慘嚎聲清晰而又恐怖,登時讓那軍僕接連打了數個冷戰,就是武安君白起也忍不住心下微微顫抖。
&esp;&esp;武安君白起忙凝神側耳傾聽,驀然間心頭大覺一寒,那沉悶的慘嚎聲到底源自何來,白起心頭已是大略明白。只見那白起狠狠地咬著牙,四方大臉上滲出了顆顆豆大汗珠。白起猛拍案頭,面目獰厲地霍然跳起大喊道:“傳令中軍鐵騎護衛,即刻隨老夫出巡”
&esp;&esp;厲聲喊罷那白起猛地站起身來,提起青銅長劍,便大步流星地衝了出去。片刻之後,武安君白起帶著一支稍微能大跑一陣的百騎護衛隊,終於衝到了一座有微微火光的帳篷前。
&esp;&esp;一陣奇異的腥羶肉香,一陣濃濃的血腥之氣,一陣沉悶的變弱的慘嚎,遠遠便隨風鑽進了每個人的鼻孔、耳朵,倏忽之間,那猜到何事發生的百夫長長臉便唰地變白了。
&esp;&esp;武安君白起飛身下馬,便是一聲大吼:“包圍軍帳挑開帳門”
&esp;&esp;白起一聲令下,那些護衛騎士們迅速地行動了起來,唰唰地地圍住了大帳,當先一排長劍齊出,頓時便挑開了帳門。白起挺劍大步搶入,一望之下,卻是目瞪口呆。小小軍帳中,兩具屍體血淋淋地擺在草蓆上,四肢已經成了帶血的白骨架小地坑中燃著粗大的幹木柴,鐵架上吊著的鐵盔兀自淌著血水,咕嘟嘟冒著蒸騰霧氣
&esp;&esp;那十餘名士卒正在埋頭大啃帶著血絲的肉塊,喉嚨中野獸一般嗚嗚地吼著,一個個臉部扭曲變形,猙獰可怖之極飢餓,竟然將這些秦軍士卒們逼成了野獸,逼成了餐食同類,餐食戰友的野獸那鐵騎護衛百夫長已是驚得身子顫抖連連,指著那屍體便是嘶聲大吼:“武安君,他們,他們竟然殺傷兵,他們竟然吃人肉”人性淪喪,天理難容看著眼前悽慘悲涼之一幕,看著那森寒之白骨架,武安君白起怒了,徹底地怒了,那憤怒讓白起身子一陣陣顫抖,白起猛地一聲嘶吼:“殺、殺、殺——一個不留”
&esp;&esp;嘶吼聲響起的同時,白起長劍一揮,喀嚓一聲便砍掉了一個餐食同類者得頭顱,只聽咕嚕嚕頭顱翻滾於地,那脖腔中的鮮血便泉水一般噴湧而出,直將武安君白起噴了個血頭血臉。
&esp;&esp;武安君白起長劍砍落的同時,鐵騎護衛百人隊一湧而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