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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嶽鵬飛翻出後窗,悄悄的離開了家門。
海邊他經常過來讀書、散步,附近都很熟悉,很快找到了那座新墳。
在海邊不遠處的淺山坡上,一棵大樹旁邊,果然有一座新墳,新墳雖然不大,只是一個小土堆,孤零零的處在那裡。
墳前也沒有一點紙灰,看來只是隨便一埋,草草了事。
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無親無故的老人,死後有這樣一個局面,也算是不錯了,但嶽鵬飛的心中,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埋著的老楊頭,和昨天見過的那老人,有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嶽鵬飛看著面前的小土堆,百思不得其解,可又真實存在在這裡。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跪在土堆前,心中默唸道:“老楊頭,不管怎麼說,您賜贈的玉簡功法,小子記熟後,如今已如約毀去,特來告訴您一聲......”
嶽鵬飛嘆了口氣,又忖道:“昨日的交談,彷彿仍在耳邊迴響,沒想到一天的時間,您竟然悄沒聲息的就走了,小子至今都沒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突然了......”
對著土堆又拜了三拜,雖然僅是一面之緣,但從內心之中,嶽鵬飛還是疑點重重,依然沒法接受老楊頭突然離去的事實。
他甚至有一種衝動,想親自看看,裡面埋著的,和他昨天看見的老楊頭,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一想到這樣做,一旦被人發現,讓楊氏族人知道了,問起此事,那他又該如何是好,想想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覺間,已至深夜,遠處村西的燈火,已逐漸熄滅,蕭風漸起,嶽鵬飛在那土堆前,已經跪了好一會了。
突然間,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是岳家小子嶽鵬飛嗎?”
嶽鵬飛猛然一驚,側身而起,回頭看去。
在朦朧的月光下,只見楊氏族長楊濤,一臉的嚴肅,站在身後不遠處。
嶽鵬飛吃了一驚,心想,他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太嚇人了。
於是急忙走了過去,抱拳作了一個揖,說道:“晚生嶽鵬飛,見過楊族長。”
“嶽賢侄,這裡埋藏的...就是老楊頭吧?”楊濤笑一笑,說道。
嶽鵬飛回答道:“楊族長,是的,就是老楊頭。”
“哦,那你這是......”
“昨天,我去私塾求學,早上我還和他,一起打掃祠堂來著,想不到今天聽說,他舊病復發,突然就走了。”
楊濤說道:“族裡三長老到是懂些醫道,可惜有事外出了,如若有他在,說不定能救下老楊頭,唉......”
“哦,是嘛,我昨天還跟他說了幾句話,感覺這老楊頭還是挺隨和的。”嶽鵬飛道。
楊濤問道:“嶽賢侄,你半夜來到這裡,連夜看望,你與老楊頭之間,昨天才認識,這麼快就成為了忘年之交了嗎?”
嶽鵬飛一驚,心裡道:我今天來此,看來已經引起楊濤的好奇了,得想個說法才成。
想到這裡,嶽鵬飛從容道:“楊族長,哪裡的話,小侄只是因為一直有病在身,平時能和我說話的人少之又少,昨天跟老楊頭聊了幾句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罷了。”
“就這麼簡單?嶽賢侄,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見過一面之人,就值得你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還跪到現在?”
楊濤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嶽鵬飛,漆黑的眸子,在夜裡發著精光,一股威壓隨之而來。
嶽鵬飛‘噔噔噔...’後退了十幾步,趴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渾身顫抖著道:
“楊族長,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再說老楊頭無依無靠的,小侄作為一個晚輩,大白天的多有不便,趁晚上才偷偷溜出來,到他墳上跪拜一番,有什麼不妥嗎?”
楊濤一個閃身,就到了嶽鵬飛跟前,扶起他後,有點難堪的訕笑道:“對不住了,嶽賢侄,我一時情急,忘了你不會武功,還有病在身了。”
“沒關係的,正因為我和老楊頭都是有病在身,才惺惺相惜的,不然也不會半夜到此了。”嶽鵬飛氣喘吁吁道。
楊濤也嘆息一聲道:“老楊頭雖只是,看守祠堂的一族中老人,但死後卻能得到嶽賢侄的惦記,也算是安慰了。”
笑了笑,接著說道:“嶽賢侄,你是否感覺到老楊頭,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嶽鵬飛說道:“這小侄倒是不清楚,畢竟我們昨天才剛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