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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拱手,轉身向峰上走去。
&esp;&esp;又行了裡許,半山中現出一座大殿,上面金色匾額中題著三個大字:奉道堂。殿前有一塊青石鋪就的平地,中間擺著一個一人來高的大香爐,裡面尚有青煙冒出。
&esp;&esp;在香爐跟前,靜靜地站立一人,負手背身,面向大殿,顧風塵見此人一身道袍,背插長劍,手中提著拂塵。
&esp;&esp;聽到腳步聲,這道人轉過身來,眼光在顧風塵面上一掃,微微有些詫異之色,問道:“周扶翼沒有攔得住你麼?”顧風塵道:“周前輩手下留情,在下才得以來到此處。敢問道長道號。”
&esp;&esp;那道人一甩拂塵:“貧道捨得。”顧風塵一呆:“捨得?這也算道號麼?”捨得道人微笑:“我說算得,便算得。”
&esp;&esp;顧風塵也笑道:“這道號起得好。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近於禪理。”捨得道人正色道:“我道家乃釋門之師,昔年老子化胡,方有佛教一派,其精義本源於我道教,小友莫要錯記。”
&esp;&esp;至於老子化胡的故事,眾說紛紜,本無定記。顧風塵在少林寺出家之時,自然也知道這些。若要與捨得辯個清楚,只怕沒有三年五載,不能成功。可眼下之事,與老子好像關係不大,於是顧風塵便岔話道:“周前輩說,在下需要經過三關試煉,才可上達光明頂,而道長想必是第二關了。”
&esp;&esp;捨得道人點頭:“不錯,貧道在此,專候閣下。”
&esp;&esp;顧風塵道:“道長準備考較在下什麼功夫呢?”捨得道人道:“哪裡敢稱得上考較二字?閣下能過得了第一關,相信內力已是登峰造極,貧道的這一關,本該知難而退才是,可是主人差遣,不敢不來,只好硬著頭皮,與閣下切磋幾招。”
&esp;&esp;他說話慢條斯理,每個字吐得極其清楚,行動轉身之間,也是動作遲緩,加上說的這番話,意在示弱,常人聽了,立時會有輕視之心。
&esp;&esp;顧風塵卻半點也不敢大意,便問:“道長也名列八駿麼?”
&esp;&esp;捨得道人垂首道:“貧道不才,蒙主人看重,忝添入列,有個小小的外號,叫做超光候。”
&esp;&esp;顧風塵暗自一凜,心想超光候排名八駿第六位,定有過人之能。便拱手道:“原來是超光候,失敬失敬。在下甫聞大名,本該知難而退才是,可是人命關天,只好硬著頭皮,與道長切磋幾招。”
&esp;&esp;這一番話正是方才捨得說過的,原封不動還了回去,捨得也不禁莞爾,道:“你我各有情由,都不必客氣。”說罷慢慢從後背上解下長劍,平平託在手心,單手抽出劍鋒,居然是柄木劍。
&esp;&esp;顧風塵心下一驚,暗想此人內力高得很啊,竟以草木為兵。
&esp;&esp;心中雖驚,臉上卻仍舊一副平淡的神色,問道:“道長是主,在下是客,有道是強賓不壓主,這番比試,就請道長出題。”
&esp;&esp;捨得從香爐邊取過一柱香,約有手指粗細,一尺來長,湊到爐中點燃,插在爐頂上,說道:“試題很簡單,如果你能在這柱香燒完之前,將之滅掉,就算你勝了。”
&esp;&esp;這條件倒不高,顧風塵問道:“道長的意思,我可以用隨意手段,只要滅了香,就算贏。”捨得點頭:“出家人說話算話,無論你用拳用腳,甚至用水潑灑,只要香在燒完前滅了,就算你勝。”
&esp;&esp;顧風塵道:“再無其它條件了?”捨得道:“沒有了。”他頓了頓,又道:“你應開始動手了,此種香是用木屑混合香料火油製成,燒得可不慢。”
&esp;&esp;顧風塵抬眼望去,果然那柱香說話間已燒去十分之一,便不再耽擱功夫,縱身而上,舉手一掌,腕上凝力,一股無形氣勁向那柱香衝去。
&esp;&esp;滅火者,以水為佳,可此處無水,顧風塵意欲一掌將那柱香打得粉碎,香只要一斷,便無法燒完,自己便算勝了。
&esp;&esp;出掌同時,他知道捨得道人必定會全力阻擋,因此左掌外翻,隨時準備迎擊。
&esp;&esp;他一動,捨得果然也動了,捨得道人十分明白,顧風塵能過周錯那關,內力必在周錯之上,區區一柱香,哪禁得住他一掌。因此顧風塵出掌同時,捨得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