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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說罷他向上一搶步,舉筆向木板上方劃去,便要寫那四個字的頭一筆了。泠菱見他身形展動,便一聲嬌喝:“第一招。”將槍一抖,用出一招“撥草尋蛇”,槍尖晃動之間,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直刺柳東白雙腿。
&esp;&esp;這一招並非紅蓮教的嫡傳槍法,而是一招極為尋常的槍法,江湖人大多見過,但這招從泠菱手中用出來,卻是非同小可,只見那柄戀人槍槍尖真如一條靈蛇相仿,伸縮不定,逡巡不已,看似前進,實則側轉,眨眼之間,又已換了角度,讓人防不勝防。
&esp;&esp;槍尖雖然看似晃動不定,但目標總不會錯,如果柳東白不閃避,他的兩條腿上,立時便多兩個血洞。
&esp;&esp;柳東白筆尖已至木板,但槍速極快,只得身子一轉,到了木板之後,揮筆再寫。木板兩面,都可書寫,只要他轉得快,尤有可能寫成這一筆。
&esp;&esp;怎奈泠菱的槍法實在太過詭異,這一招刺空,手臂內力一催,前半段槍桿已被逼彎了,竟追著柳東白的身子刺來。她方才與魯盾對敵時,便已用過此招,眾人雖已見過,但這一招用出時,整條槍變成了一條活蛇,還是極為怪異,因此不少人又咦了一聲。
&esp;&esp;柳東白已然聽到背後破風聲響,知道槍已刺到,便回過判官筆一格,錚的一聲,將槍尖掃開,隨後回手一筆,終於寫成了“正”字的頭一筆。
&esp;&esp;他的判官筆只有尺來長,運轉起來,自然要比一丈長的大槍方便得多,也靈便得多。他一筆寫完,手下不停,又豎劃了一筆。
&esp;&esp;泠菱哪容他多寫,叫道:“第四招。”大槍一起,橫著向他雙腿掃來。方才她出了兩招,柳東白格了一招,所以已是第四招。
&esp;&esp;柳東白騰身而起,身在半空中又寫成了第三筆,而泠菱一槍掃空,硬生生停在木板邊上,差之毫釐。方才講過條件,不能擊碎木板,泠菱手下極有分寸,真正做到了收放自如,連顧風塵看了,也不禁暗自讚歎,如果自己沒有修習逆天神功,萬難做到這一點。
&esp;&esp;眨眼之間,泠菱已攻過了十七招,而柳東白也毫不含糊,只招架了三招,便寫成了“正氣”兩字,現在那個“長”字,已經寫到了一半。
&esp;&esp;泠菱突然一聲冷笑:“玩夠了吧,看槍。”她的第二十一招出手。
&esp;&esp;這一次出手,竟是大不相同,她的槍法突然變了,變得與之前所使的任何槍法都不同,只見那條戀人槍所過之處,居然像是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蕩起一陣怪異的輕吟,彷彿那條槍,已不再是一條金鐵打造的冰冷死物,而是一個活物,一尊魂魄,一條活生生的生靈。
&esp;&esp;戀人槍,居然像是有了生命。
&esp;&esp;所有人包括顧風塵與南宮嶽在內,都不禁悚然一驚。難道這條戀人槍,竟是活的麼?
&esp;&esp;此時此刻,它彷彿已不再是一條槍,而是一條掙扎在大千世界,百丈紅塵的靈魂,它飛昇,昂揚,轉折,低迴,時而欣悅,時而憂鬱,更多的,則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哀傷。
&esp;&esp;那便是戀人的哀傷。
&esp;&esp;這個世上,戀最苦,戀最真,戀最傷。
&esp;&esp;聽著戀人槍所發出的哀吟,你會覺得刺過來的不是一條槍,而是你的戀人,在唱著低沉婉轉的歌兒,向你的懷抱撲來,你所有的想法,就是張開雙臂,去擁抱她,安撫她,親吻她。
&esp;&esp;當你被她所迷醉的時候,也就是槍尖刺入你身體的時候,也就是你離開這個塵世的時候。
&esp;&esp;此槍一出,漫天輕吟,一地愁緒。
&esp;&esp;柳東白悚然一愣,居然呆立當場,眼睛裡閃出一種迷離之像,居然眼睜睜看著槍尖朝自己刺來,想不起做任何動作。
&esp;&esp;在這一剎那,他想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旁人自是無從知曉了。可南宮嶽雖然年歲不大,卻極有定力,沒有被聲音所迷,便在此當口,驀地發出了一聲大喝。
&esp;&esp;這聲喝如同春雷驚天,在場所有人,均是身子一震。
&esp;&esp;柳東白被喝聲一激,已聽不到那醉人的輕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