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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搖曳,昏黃的光影斑駁地灑在朱樉冷峻的面容上,他手中緊握著秦一審訊而來的那份沉甸甸的名單,紙張邊緣因用力而微微卷曲。

室內靜得只能聽見窗外偶爾傳來的更鼓聲,與他沉重的心跳共鳴。

朱樉的目光逐一掃過名單上的名字,每一個名字都彷彿化作了一張張或貪婪、或驚恐的面孔,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

人數之多,讓他險些氣笑了出來。

“好!真好!竟然這偌大的杭州城,有半數之多官員貪財奪利、欺壓百姓!”

“是真不怕孤殺人啊?!”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半掩的窗欞,夜風帶著涼意拂面而來,似乎能吹散幾分室內的壓抑。

月光下,杭州城的輪廓若隱若現,燈火闌珊中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突然朱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冰冷而決絕:

“傳令下去,名單上之人,無論官階大小,一律即刻捉拿,包括九族所屬,就地正法,不得有誤!”

言罷,他手中的令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燭火一陣搖晃,光影隨之亂舞,如同即將爆發的風暴前夕。

“喏!!”

隨著朱樉的命令,夜色中迅速集結起一隊隊黑衣鐵甲計程車兵,他們悄無聲息地穿梭於杭州城的街巷之間,如同死神的使者,無聲且利落地執行著判決。

城中的空氣似乎凝固,只剩下急促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驚呼,迅速被夜色吞噬。

而此刻;

朱樉伏案疾書,筆尖蘸飽了濃墨,在宣紙上留下一行行鏗鏘有力的字跡,信紙逐漸被字跡填滿。

“秦一!”

“屬下在!”

秦一聽到朱樉的聲音,麻溜的推門走了進來。

“把這份信,儘快交到皇帝或者太子手上。”

“喏!”

夜色的掩蓋下一錦衣衛快馬加鞭的前往應天。

·~·

天色初破曉,晨曦微露,菜市口已被一層淡淡的血色薄霧籠罩,濃烈的血腥味直衝天靈蓋。

陽光也只能艱難地穿透這陰霾,灑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朱樉身著華麗的親王服飾,腳踏黑色長靴,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每一步都踏在了杭州城腐敗的官員,及其九族的屍骨之上。

他的眼神冷冽而堅定,穿過人群,直視著前方那些尚未散去的恐懼與敬畏交織的目光。

他緩緩走到一處高臺,聲音洪亮而清晰,穿透了清晨的寧靜:

“自今日起,本王朱樉以秦王之名,暫管杭州城一切軍政要務,誓要肅清貪腐,還我杭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另,朝廷有新政惠及我大明百姓!而這些所謂的父母官,只顧自己利益,誓不推行!今日開始,所有百姓以新政之策繳納夏稅!”

言罷,朱樉揮了揮手示意秦一宣讀,秦一攤開手中的冊子,一字一句,聲如洪鐘的宣讀起朝廷新政。

陽光逐漸爬升,照進了杭州城的每一個角落,朝廷的新政很快的掰開揉碎講給了臺下的百姓,但卻似乎難以驅散百姓心頭的陰霾。

菜市口前,商販百姓們低語交談,聲音中夾雜著不安與疑惑。

幾位老者更是在樹蔭下圍坐,眉頭緊鎖,手中的菸斗吞吐著淡淡的煙霧,彷彿能驅散一絲心中的困惑。

“老李啊,你說這新政,咱們今年夏稅都交過了,難不成還得再掏一回腰包?”

一位衣著樸素的老者,目光中滿是憂慮。

“可不是嘛,我家裡本就拮据,這突然變了天,我這心裡頭啊,總是不踏實。”

旁邊一位婦人接過話茬,手中緊握著菜籃,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眾人困惑不安,但卻無一人膽敢走上前向臺上的秦王,又或是身邊的錦衣衛詢問絲毫。

畢竟,昨夜錦衣衛展現蠻不講理的殺人如麻,眼前的屍骨堆積如山,更別提一早上的輿論發酵。

錦衣衛,在杭州城也變成了劊子手的代名詞!

眼看眾人無一人敢上前搭話,先前低下議論的那位老者,向身邊的家人託付了後事。

便壯著膽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走上前顫顫巍巍行禮道:

“草民陳四喜,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樉哪敢讓一老者給自己行禮,其它暫且不論,這玩意折壽啊~

連忙示意手下將老者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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