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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

白佳·伊哈娜縮著脖子,合起雙手使勁搓了搓,又放在嘴邊哈了哈氣,但仍覺得冷。

雖然她在大毛青布的袍子外又罩了一件羊皮的對襟短褂,但夾風和雪的寒意,還是瞬間就將她的小臉凍得通紅。

伊哈娜回身將院門關上,隻身走進了白濛濛的堡子深處。

此地名為靜遠堡,原有三四百的明軍兵丁。五年前老汗攻破此處,伊哈娜一家就從老寨遷了過來,安置在臨近蒲河的靜遠小臺,也就是現在的靜遠村中。

而原本的百十來戶漢民,不是被遷到了外地,就是被殺了“窮鬼”和“富戶”。剩下的幾乎都分丁編莊在了距此五六里地外的莊子裡。

現在村裡的漢民,就只剩下大莊頭、二莊頭等幾戶老汗起兵時就跟著的“舊人”(最早歸順女真的漢人,比後來的漢人稍受一些信任。)

整個村落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雪最厚的地方,已經沒過了伊哈娜的膝蓋。

“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伊哈娜已經算不過來了。

一場又一場的積雪落在樹上,甚至壓斷了樹枝,伊哈娜看到有一家的房子都被壓塌了半邊,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怎麼樣了。

“應該是死了吧。”伊哈娜想。

這年景也不知怎地,一年比一年冷,雪甚至比她在老寨的時候都大。

阿哈還說這不算什麼,他當初和老汗去北邊還見過更大的,伊哈娜不信。

大部分的男丁,要麼像阿瑪一樣跟著老汗出征去搶西邊,要麼像阿哥一樣,跟幾個貝勒去了北邊。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她在路上走了好一會了,都沒見到一個人影。

整個村子也是靜悄悄的,甚至連老鴰都不叫了。

“也不知道阿瑪和阿哥什麼時候回來。”伊哈娜想。

她的阿哥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阿瑪也走了十來天。

女真人征戰不僅沒有糧餉,甚至還要自己籌備糧馬。等搶到了東西就可以自己留一份,其餘的上交。後面旗裡再根據戰功發一份。

為了給阿瑪和阿哥準備征戰的糧食,家裡的米缸已經掏空了大半,到今天已經沒有米了,只剩下了一小塊豬皮和小半缸醃著的姜不辣,但這些又不管飽。

阿瑪說等搶了西邊回來,就能熬過這個冬天。再等開了春種上地,這一年就熬過去了。

可伊哈娜前兩天聽村裡的人說,兩邊好像都吃了敗仗,要不她阿瑪和阿哥早就回來了。

“希望他們能活著回來。”伊哈娜一邊走,一邊默默地祈禱著。

由於連年的征戰和努爾哈赤朝令夕改的政策,除了那些大小貴族,普通的女真諸申也在生死的邊緣苦苦地掙扎著,而被他們奴役的漢人就更加慘不忍睹。

明朝末期,大旱、洪水、蝗災接踵而至。遼東地區也是一樣,也正因如此,糧食的問題一直都如同老天爺的臉色一樣,時陰時晴,狠狠地卡著後金的脖子。

想起了自己的阿瑪,伊哈娜就嘆了口氣。原本家裡還是有兩個搶回來的包衣阿哈的,男的去年收秋的時候被馬踢到了腦袋,當場就吐血死了。

而女的,則死在了三天前。

可惜了,那女包衣在家裡已經好幾年了,種地勤快,家裡屋外收拾得也乾淨,最重要的是還能給阿瑪暖被窩。

想到這裡,伊哈娜的臉就更紅了。

可前幾天不知怎地,那女包衣好像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坐在燒得通紅的灶坑前還不住地打著擺子寒冷,後半夜就在柴房裡徹夜地嚎。

伊哈娜很想讓她活下去,本來準備給她熬一碗熱粥,但看了看所剩無幾的米缸,便又躺了回去。

早上起來再一看,那女包衣躺在烏拉草上,睜著的雙眼高高地舉著,人都已經僵了。

伊哈娜就用家裡的爬犁給她拉到村西頭的崗子上給扔了。

風又大了些,伊哈娜光潔的臉頰被凍得通紅,小嘴也是紅彤彤的,出門前她特意拿豬皮在嘴上抹了抹。

看著豬皮,伊哈娜嚥了咽口水,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吐塔哈大叔!吐塔哈大叔!”伊哈娜在一家門前停下,一邊叫著,一邊拍門。

可拍了很久一直也沒有人來開門,伊哈娜便用耳朵貼在門上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於是她又眯著眼睛透過門縫去瞧,就看見一個女人在院子裡趴著,一動不動。

伊哈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便從這家院門前離開,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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