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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總旗此時臉色一片死灰,握著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竟然怎麼舉都舉不起來。
倒是他身後的徐如華和楊善,一個雙手緊握馬刀,冷眼看著迫近的女真兵,一個矮下身子反手握住短刃,就要暴起拼命。
高勇知道肯定是跑不了了,先用身體將韓林扛直,然後噌地抽出腰刀,對著韓林笑道:“韓兄弟,看來今日你我都要交代在這兒了,一會打起來,你就拿箭射這群狗日的,我給你攔著他們!”
“且殺出去!”說著,就要衝出人群和逼上來的女真人拼命。
韓林用盡身上最後一絲力氣,才堪堪將高勇拉住,焦急地道:“高大哥,眾位兄弟,不要衝動,且再相信小弟一次,留著有用之身,以圖日後。”
韓林猜測,他們一行的舉動行蹤怕是早就被這群女真人給發現了。
如果這群女真人想殺他們,直接就可以亂箭射死,根本不用費這麼大的周章。以現在的情形來看,那就只剩下了一種解釋——
這群女真人分明是想將他們全部生擒活捉。
果不其然。
韓林遠遠地看到一老一少兩個頭目模樣的女真人正在爭執爭吵,老的那個好像斷了一條腿,躺在用門板做的簡易擔架上。少的二十四五歲,披著甲,正在老者身旁大聲說著什麼。
但因為距離較遠,韓林既聽不清也聽不懂。
……
“烏蘇大叔!為什麼還要留著這群該死的尼堪?!為什麼不直接將他們全殺了?!”
看著身旁的年輕人如此地激動,那個被稱作烏蘇的老者擺了擺手,道:“鄂爾泰,你冷靜一下,這次咱們來西邊什麼都沒搶到,寧遠城那邊久攻不下,這島上也被那群蒙古奴才給搶了個精光,這群漢人尼堪留著,帶回去做包衣阿哈,馬上要開春了,就讓他們去當包衣阿哈。”
“可是烏蘇大叔,莽骨什很有可能就死在他們的手上,更何況連老達旦你都傷了一條腿,尼堪都該死,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鄂爾泰攥著刀把梗著脖子說。
烏蘇抬了抬眼皮,看了鄂爾泰一眼,繼續耐心地解釋道:“鄂爾泰,我知道你和莽骨什兄弟情深,可人都死了,還有什麼用?”
鄂爾泰聽著,咬牙切齒地道:“莽骨什死了,我要殺光見到的一切尼堪,給他報仇陪葬!”
烏蘇忽然笑了起來:“鄂爾泰,你還是太年輕啊……”
隨後烏蘇不緊不慢地搬了搬那條已經沒多少知覺的腿,繼續道:“打仗,是要死人的。我們一家兄弟五個,打尼堪外蘭死了一個,打哈達部時死了一個,在薩爾滸又死了兩個,如今就剩我一個了。”
頓了頓他似笑非笑地問:“可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打仗?”
鄂爾泰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道:“是為了給大汗報仇。”
“當然是為了大汗,但也是為了咱們自己能活下去!因為活不下去,所以我們才來搶西邊;因為漢人比我們活得好,所以我們才來搶他們!你要是把人都殺光了,我們搶誰?靠誰活?”
看鄂爾泰被他這一連串的提問給問住,烏蘇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道:“聽我的,鄂爾泰,這群尼堪留著。我這條腿要是廢了,以後這達旦章京就是你的。”
說完烏蘇也不再管鄂爾泰,讓人將自己抬到了一邊。
“這老不死的……”
鄂爾泰冷冷地看著烏蘇的背影,卻不敢違命,只能發洩般地用手裡的刀將一棵胳膊粗的攔腰斬斷,又覺得不解氣,大喝一聲,狠狠將刀插到了雪地上。
“拔什庫,你看……”
一個旗丁從遠處小跑著來到了鄂爾泰的身邊,將一樣東西交給了鄂爾泰。
鄂爾泰接過,臉色一變,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只見那東西寸餘見方,白中帶黃。
正是韓林和高勇琢磨半天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鄂爾泰自然知道這是什麼,這東西叫嘎拉哈,由牛羊豬等動物的後腿膝蓋骨做成,是女真人小時候經常玩的玩小玩具。
他看著,然後伸手從袍子裡又掏出來一個,將兩個嘎拉哈同時捏在了手裡,咯吱吱轉著。
這東西是一對,他和哥哥莽骨什一人一個,從小到各自帶在身邊,即便長大後,兩兄弟相聚時還一起玩兩把。
“從哪找到的?!”
鄂爾泰面目猙獰,揪著那個旗丁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惡狠狠地問道。
那女真兵被鄂爾泰嚇得不輕,驚慌失措地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