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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曉,旭日初昇。
在束魯荒通往十方寺的路上,一行五架騾馬車排成了一串兒慢悠悠地走著,當前兩架馬車上裝滿了瓶罐、毛皮、布匹、糧食等物,雜亂之間還有一些小物什散發著黃白幽光。
後面兩架馬車則放了一些兵刃和火器,甚至還有幾門虎蹲炮。
車沉物重,在平整的草地上壓出兩道深深的轍印。
“阿嚏!”
接連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坐在第三架馬車上的韓林使勁揉了揉鼻子。
在旁邊步行的韓總旗打趣到:“小韓兄弟,怕不是你的那個韃子小娘皮想你了罷。”
眾人聽聞鬨堂大笑。
架著車馬的一行人,正是韓林所帶隊的包衣,攻破囊努克營寨後,巴林部的部民和畜群被女真人洗劫一空,囊努克的妻妾子女也皆盡被俘,被押往沈京,也不知道後續會如何處置。
此後,奴酋努爾哈赤命代善、阿敏、皇太極、濟爾哈朗、阿濟格、嶽託、碩託、薩哈廉等人統領精兵萬人,去往西拉木倫地,但凡遇到五部的部眾盡數收撫。
此外,還命三貝勒莽古爾泰和八旗諸將統兵兩千,綴在皇太極等人的身後策應。
後來皇太極等人人疲馬乏,不能再進,沒到西拉木倫河就折返而回。
綴在後面的莽古爾泰一如既往地發揮著莽夫的特色,帶著兩千人徹夜而行,強渡西拉木倫河。
收穫畜產無算,驅之不絕,趕之不盡,與本次掙得頭功的皇太極也不遑多讓,算是在努爾哈赤面前扳回了一局。
但這都是後話了。
攻破囊努克營寨的三日後,韓林帶著靜遠堡的一眾包衣作為首批押運戰利品的隊伍返回靜遠堡。
與來時四十多人還略顯熙攘的隊伍相比,此時剩下的十幾人就顯得有些冷清。
高韓楊郭等人怕韓林見狀再次著相,便不住地跟他說話逗趣,一路上也不算無聊。
韓林心中哪裡不明白他們這麼做的目的,自從高韓二人演的那出扮紅扮白的戲後,他的心態確實發生了一絲轉變。
卻如二人所說,亂世當中人命甚至比不上草芥,可憐天下百姓黎民,但不可憫二三人矣。
因為實在是哀不過來。
見韓總旗拿伊哈娜打他的趣,韓林也展顏笑道:“韓大哥,要是如此的話,怎地不見你打噴嚏?怕不是你家那個韃女在你隨徵這段時日裡,另有新歡了罷。”
聽到韓林如此說,韓總旗想到那醜韃的樣子,身上一寒,直接打了個冷戰,嘴上說道:“她最好如此。”
郭騾兒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咱聽說小韓大人家裡那韃女長得那叫一個俊俏,與小韓大人可謂是郎才女貌。你家那個卻形如惡鬼,怕不是床第間也如惡鬼撲身吧。我看吶,回去以後,你還得去找鴨掌子要兩副藥補一補。”
看見韓總旗面色發苦,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也都開始消遣起韓總旗來。
過了一會,楊善忽然說道:“說到鴨掌子,怎地從到了束魯荒以後就一直未見他?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高勇與鴨掌子最為要好,解釋道:“你們怕是不知,在韃子眼裡,鴨掌子屬實是個寶貝,咱莊子的那個莊主庫什麼來著?前腳咱們剛到束魯荒,後腳就被他以身體不適為由給鴨掌子招了回去,臨走時鴨掌子找了我,給了我兩副藥。”
說著高勇指了指自己胸口仍舊纏著的破布條:“嘿,你還別說,這鴨掌子確實有點能耐,要不是他的藥,咱老子就是不死,也得丟了半條命去。”
韓林悠悠嘆道:“這人吶,屬實得有一門手藝,看看人家鴨掌子,在這韃虜之地,都被韃子當寶貝養著,生怕磕了碰了,咱弟兄幾個命不值錢,就要去前面當箭靶子,把腦袋別褲腰帶上。”
說完韓林轉向郭騾兒問道:“郭騾兒你說說你,你有個啥手藝來呢?”
對於高韓楊這幾個從覺華島一路走過來的弟兄韓林早已經將他們的脾氣秉性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對於剛剛投過來的郭騾兒,韓林屬實還不太瞭解,甚至不太信任,於是便想借著這句玩笑話探探他的底。
哪知道郭騾兒不知是在裝傻充愣,還是真個將他的話語當成了玩笑,扯著一張賤笑的麵皮,舉起右手,半握著拳,上下來回揮動了兩下。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笑。
韓林笑罵道:“不算數,你這‘手藝’哪個爺們沒有?!”
忽悠悠一隊十幾個女真騎兵從車隊旁掠過,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