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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聰元年五月十二日,辰時三刻。

賈天壽披著甲、手裡提著他那杆六尺長的鏜耙,看著遠處高聳的城池,口中有些發乾。

逆著旭日的微光,錦州城成了一面黑黢黢的龐然大物,竟反而像是在向他逼近、傾軋了過來。

賈天壽摸了摸臉,向自己的左右看了看,稍稍安了點心。

他身邊都是密密麻麻地的人影,正悶不吭聲地走著,足有數千人。

和他一樣,都是包衣。

這些包衣要麼肩上扛著裝滿了泥土的土筐、要麼推著裝著土的推車,要麼幾人合作抬著石墩、沿邊城堡拆下來的磚石、條石、木樑。

最誇張的,賈天壽看見四五個人,竟然將一個上千斤的碩大磨盤給滾推了出來,反正錦州周圍,只要能拆毀填壕的物什,全都在這裡了。

包衣們蹚著尚未蒸發的露水,從一望無垠地碧綠麥田中走過,衣服輕輕摩擦著禾麥的莖葉,發出沙沙地響聲。

讓賈天壽想起了老家吃桑葉的春蠶。

不過賈天壽將自己想得太美好了,如果有人從天上鳥瞰,就會發現包衣們更像蝗蟲,所過之處,大片麥田被踩倒在地。

置身於人群之中的賈天壽,心裡仍有些發慌,他拉了拉鎖子甲內的布面甲,讓它護衛的面積儘量更大一些。

賈天壽又向後看了看,身後約莫五六十步,則是大批的弓弩手、火器手,裡面大部分都是女真人,也有一些漢人、蒙古人,甚至之前從李朝虜獲的高麗人。

而再之後,則是布甲和馬甲,以及一些楯車、壕橋、雲梯、桶梯、衝車等攻城器具。

布甲、馬甲、器械都在原地沒有動,他們在等著包衣們將壕填地七七八八。

這是女真人常用的攻城戰法,如遇到壕池,先驅趕百姓或包衣填壕。

這些包衣和百姓,一方面可填壕,另一方面也可以吸引城頭的火力,為女真人的弓弩火器和步甲減少傷亡。

賈天壽身上的鎖子甲是從李朝兵卒上扒下來的,以鐵絲作小環四四相連,相比明人和女真人的鎖子甲,李朝人的鎖子甲分量更輕,但防護能力也更差,既無掩膊、內也沒有扎甲為襯,說白了,就是一個用鐵環做的背心。

但即便如此,擁有棉鎖雙甲的他,仍比那些襤褸,屁股都露出半邊的包衣們強上太多太多。

他是達旦章京領牛錄額真事阿克善家中的奴才,也正憑藉這層身份,他能充為督戰,帶著本牛錄的包衣們負土填壕。

看著越來越近的高大城池,以及北面城頭敵臺上那幾門黑洞洞的炮口,賈天壽再次嚥了咽口水。

轟轟轟!

巨大的聲響,嚇得賈天壽一縮脖子,幾乎就要落荒而逃,但他馬上就醒悟了過來。

是自家的號炮。

賈天壽給自己提了提氣,舉起手中的鏜耙振臂一揮,聲嘶力竭地喊道:“主子們說了!一人五袋子土坷垃!只要填完,就可以退回大營休整!咱可說好了,你老子我的眼睛可尖著呢,哪個雜種艹地敢蒙老子,就休怪老子給你扎個痛心涼!”

說著,賈天壽抓住身旁的一個包衣,猛地向前一是搡:“衝啊!給老子衝!不想死的,動作就利索些!”

被無數賈天壽這樣的催戰一催,成千上萬的包衣們齊聲嚎叫著衝向錦州城的護城河,生死當前,包衣們的面目已經開始扭曲,似乎城上的漢人真是自己的萬世仇敵。

有些包衣沒跑幾步,腳下拌蒜,踉蹌地摔倒在地,可還沒等爬起來,就被身後一雙雙或者穿著草鞋、或只有一雙大肉板的腳踩回在地裡。

賈天壽留了個心眼,他一直跟在磨盤的旁邊,磨盤沉重,速度不快,而且還能抵擋城頭上的槍炮矢石。

城頭上一片白霧騰空,隨後便是一陣噼裡啪啦地爆響,已經有不少包衣已經在地。

面目猙獰地包衣們潮水一般拍在了護城河岸邊,手忙腳亂地往護城河裡拋著手裡的物什,在護城河中激起一片白浪,更多地包衣們則是用手裡的鐵鍬、木鍬拼命往河裡填土,手裡沒有傢伙什得,便蹲下來用手挖著泥土往河裡拋。

又是幾聲震耳欲聾地炸響,城上敵臺處的各類將軍炮也終於發炮,七斤重地彈丸,呼嘯著自上砸下,但由於護城河岸泥土潮溼,沒有形成彈跳,只有幾個十分倒黴的包衣被砸成了一灘肉泥碎骨。

除此之外,在密集的人潮里根本沒有造成太多的傷害。

不過彈丸後面跟著的餘枚小鉛子才是真正的殺招,雨點般的小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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