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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剛剛放亮,何家酒肆後院的小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角,一盆水便傾瀉而出,嘩啦一聲,七嘴八舌的叫罵聲頓時響起。
何歆“咯咯”地笑著,對著已經關閉的院門外高聲道:“各位日日光顧,免費幫妾身看著這方寸小門,奴家無以為謝,便請各位喝些水罷!”
雖然是笑著,但何歆的眉頭還是攀上了一絲抹不去,展不平的憂色。
果然,門外一個聲音喝止了叫罵。隨後,一個十分猥瑣的聲音響起。
“何姑娘怎麼如此客氣?請俺們喝些白水就成,俺怎麼聞見這水裡還有胰子香。嘖嘖,你還別說,這香氣勾的咱們心裡直癢癢,等哪天何東家能出得門來,咱們一定好好向何姑娘討教討教,你們說是也不是?”
伴隨著哈哈笑聲,門外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應和聲,言語愈發地下流。
聽他們說得如此不堪,院內幾個釀酒的幫工面帶怒色,紛紛提起棍棒就要衝出門去與他們對打。
但卻被何歆攔住。
何歆對著幾個人搖了搖頭,回過身又對著門外喊道:“這銀錢奴家月月奉上,不曾短了你們一文。怎地還不知足,大正月的也要上來堵門,兄弟幾個也不容易,奴家想問問,究竟怎樣才能放過俺們這小小的酒肆?”
剛剛那個聲音回道:“之前不是與何姑娘說過了?咱們弟兄新進人多,連飯都要吃不起了,何姑娘心善,俺們想著除了每月的月錢以外,再許我們二成的乾股,俺們保證何家酒肆安安穩穩,如果有人鬧事,只消何姑娘一句話,咱們便能替酒肆出頭,如此兩全其美的事,何姑娘為何不考慮一下?”
“二成乾股!你們怎地不去搶?”
何歆姣好的面容上,終於升騰起了一絲怒意,隨後冷笑道:“就算我今日許了這二成,明日怕就要變成三成,後日便是七成,我看,請你們來的那些人,就是要搞垮我這小小的酒肆!”
門外的聲音一窒,隨後那人冷冷地道:“何姑娘果然冰雪聰明。你既然已知,何故還要強撐?咱們雖然是潑皮打行,但也不願對女子動手,識相些,早早的關了門去罷。”
此時,老掌櫃和店小二推開灶室的小門進到院中,見到何歆抱著個木門站在院中,對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臉上也是憂懼夾雜著一絲慍怒。
見狀,何歆的臉都氣紅了,她再次轉向門外大啐了一口:“一群老少爺們對我這弱女子為難,你們也忒不要些麵皮,羞也不羞?”
門外嘿嘿一笑:“何姑娘不必激俺,咱都是青皮了,還在乎面子?更何況人家使了銀子,要怪,也只能怪何姑娘實在太貪心了些,將那薤上露要走了大半,旁家沒得賣,幹看何家酒肆掙錢,心裡哪能不氣?”
“念你是個女人,我等這些日不也只堵門?咱好言相勸如果何姑娘不聽,那也沒什麼辦法。何姑娘想必也聽說了,這錦州城近來日日都有女子走失,再未現身。何姑娘也不想落得這麼個結果罷?”
見相激無效,何歆想了想,又換了一副語氣,柔聲道:“這位大哥,小女子就是個沒有根基背景的外地人,俺聽你也不似遼東口音,與奴家一樣都是外地人吧,況且都是平頭百姓,何苦兩相為難?這樣,我給弟兄們拿些銀子,請各位吃酒喝茶,咱們交個朋友。”
門外的漢子哈哈大笑:“老話說得好,家有家法,行有行規。咱們雖然是打行,但人家使了銀子,何姑娘現在想用銀子收買我等怕是晚了。”
老掌櫃聞言對外怒道:“欺人太甚!如此逼迫,你們不顧王法了麼?如果把俺們惹得急了,咱也不怕上公堂報官,到時候入了縣獄,可休怪俺們不講情面!”
聽到老掌櫃說要去告官,外面的笑聲更加猖狂:“哪裡跳出來的老雜毛來出頭?是了,你別是那個酒肆當中的掌櫃罷!咱念何東家是個女子,不願意動手,但至於你,老子能把你那二兩老骨頭給拆了,你信也不信?!”
老掌櫃聽他的威脅一時間有些面紅耳赤,還想反駁,卻被何歆攔住。
何歆嘆了口氣,對著門外說道:“幾位兄弟既然是打行,我想肯定是有背景的了?”
“幹咱們這一行,沒有倚仗哪裡能成?確也不妨教何姑娘知道,咱家的姐夫,便是趙總鎮的僚屬,這錦州城內沒有縣衙,俺姐夫便幫著趙大人總領著這錦州城內的三班六房。”
隨後門外那人哈哈大笑,十分猖狂地說道:“那老雜毛說得王法,豈不就是俺的姐夫?!”
“那便是沒有法子了?”
何歆向著門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