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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張望。
韓林對著眾人大喊了一聲。
“還等什麼!跑哇!
……
在阿巴亥的攙扶下,努爾哈赤握著鹿皮酒囊出了屋,來到船舷旁。
看著河岸上的麥浪,努爾哈赤的思緒如飛。
五年前的渾河之戰,時至今日都讓努爾哈赤記憶猶新。
其時,趁著明廷將遼東經略熊廷弼被罷去職,努爾哈赤率兵直逼瀋陽中衛。
代領夫職的秦良玉派了兄秦邦屏、秦民屏率白杆軍隨總兵童仲揆馳援,並渡渾河與金兵血戰,那一殺的昏天暗地,白桿兵悍不畏死,兩邊皆死傷慘重。
然而早前因為白杆軍與浙兵生隙,駐紮在橋南的浙兵沒有救援,導致白杆軍最後寡不敵眾。
接下來面對由戚繼光之侄戚金率領的滿是戰車槍炮、掘壕安營的浙兵,消滅了白杆軍的後金也打的十分吃力。
直到浙兵火器用盡,方才近到跟前與之交戰,這一戰又戰到了夜幕,金兵才在援兵的加入下,將浙營殺潰。
而被眾人寄予厚望的遼東鐵騎,也因為高淮亂遼之事導致士氣頹敗,更不信任朝廷,面對川浙兩軍的血戰,竟然做了壁上觀。
哪怕是被令馳援,動作也是緩慢異常,乃至駐兵不前。最後竟然以三萬對三千之數,甫一交手,就被殺潰,一路敗退下來,竟然死了三千之眾。
若非川兵、浙兵、遼兵兄弟鬩牆,相互使絆子,金兵未必能抵抗的住。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難料,強如川、浙、遼這三營兵馬,最後還是因為因果報應,被逐一擊破。
這一戰是努爾哈赤此生的得意之作,其關鍵程度不下薩爾滸。
也是這一戰,讓南朝精銳盡失,讓努爾哈赤一舉定了遼東。
看著眼前根植在南人血肉和遼東黑土上的麥子,回顧起這一生,努爾哈赤豪邁異常,又喝了一口酒,放聲笑道——
“南朝無人也!”
他多麼想再活一些年頭,殺進關去,似鮮卑拓跋、契丹耶律、蒙古孛兒只斤那樣,讓愛新覺羅也建立皇朝。
然而,他知道自己看不到了。
不過,他看到了一絲火光從岸邊的麥田中閃現,隨後又看見了升騰起來的白霧。
就在他愣神之際,身後屋門傳來炸響。
努爾哈赤又想起了寧遠城一樣讓他畢生難忘的一敗。
那一天也如今日一般炮響如雷,用恐懼、憤怒、怨恨將他的心打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而今天,這個結終於開啟了,也將所有被他壓制住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
“呃……呃……呃……”
努爾哈赤嘴裡吐了一口大大的血,手指著白煙的方向。
在阿巴亥驚駭欲絕的哭喊聲中,緩緩得倒了下去。
阿巴亥趴跪在努爾哈赤旁邊,看著嘴角溢血,雙目圓睜的努爾哈赤,一時間渾身抖如篩糠。
緊接著,她回身對剛剛衝進門內的二貝勒阿敏大叫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無窮的恐懼。
“大汗……”
“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