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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一雙短
腿,丈量著村裡的每一寸土地。撿回來的掉落的穗子和黃豆都是可以帶回來的,不多,可以讓大人直接放到舂子裡舂了。
熬成粥,要是能在趁熱的時候打一個新鮮雞蛋,攪拌加點鹽巴,那是再香也沒有了。
汪旋的白面板一到夏天就跟周圍的孩子黑白分明的厲害,不知道怎麼長的,明明他也沒少曬,就是黑得比別人慢,往往一個晚上睡一覺,基本上白天曬黑一些的面板就修復得差不多了。
這樣一群黑猴子裡,他就像亂入的異類。別的不說,單就狗蛋,那黑的只剩下眼白和高低不平的牙齒。他那一邊長一邊落的牙齒,不是很勤刷牙都那麼白。
不過狗蛋無所謂,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臉有多黑,他自認為自己還不算太黑。只聽人說他和汪旋站一塊更像一塊黑石頭,他也就嘿嘿一樂。順便懟人幾句就放下了。
當假期結束他們需要返回學堂,無論讀成什麼樣子,畢竟是學生嘛。李四這樣的大人那是不能歇的,夏種也要開始了,這回紅薯就是大頭了。
一教室的黑娃娃,如果不是看頭髮長短,很難說出哪個是丫頭,哪個是小子。如果萬一小姑娘剪了短頭髮,那麼,扔男娃堆裡,也基本看不出不同來。
狗蛋邊上拉筋骨,他最近黑了但是比原先長得更結實一點。細細的胳膊上,筋肉走向隱隱整齊,一看就有勁,就是還太瘦了些,那點勁肉好似貼在骨頭上似的。當運起力氣時,薄薄的肌肉隆起。
還是那炳漆黑的匕首,門前的那顆歪脖子樹差點被他用來練飛刀扎得枯萎了。汪旋提議,從野外砍一根腿粗細的野樹豎起來,這個可以當練鏢的靶子。如今這根樹樁,跟狗蛋的肩膀到腦袋的一樣高度的樹皮基本沒了。
裡面坑坑窪窪的一道道細細小小的縫隙,都是狗蛋那柄飛刀扎的。現在他的控刀技巧進步很多,還可以往後面退了兩步的距離,加遠距離,繼續聯絡投鏢。
汪旋運動細胞沒他那麼多,他還是喜歡找個安靜地方待著,然後低頭研究手裡的藥方。因此他選擇距離狗蛋練習的地方另一邊,這樣倆人還可以說話,也可以看見對方。
這一棟破房子在村子的邊邊上,附近最近的老嬸家也在百米遠,一條小路進來,邊上灌木野草長得亂七八糟的。看起來他們家更加偏一些,因為是獨居老人的房舍,當初就因為偏、破舊。又因為老人一生無兒無女,大家覺得這人的房子大概也不太好,最後破房子才輪到無路可走的李四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