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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前後腳過來的,組長讓我過來跟你說先緩緩,去做筆錄,問問那個發現頭骨的人。”孫肖漢接著說:“不過第一次來案發現場就吐成這樣,恐怕要丟臉了。你看那邊……”孫肖漢指了指人群:“那邊有北都早報的記者,不知道會寫些什麼。”
四個人,就我自己吐了,這件事的確是很丟臉。吳勇似乎一點都不怕,此時他正蹲下身看著三個人頭,不知說著什麼。孫肖韓在身上的挎包裡拿出用來做筆錄的小本子和筆,將其交給我,說:“發現人頭的人在那邊呢。”
我順著指引看過去,一名警察正站在第一目擊者的旁邊,他蹲在地上,身上穿著粗布衣,手裡拿著幹樹枝,不知在地上畫著什麼。
接過小本子和筆,我便朝那人走去。
見我過去,男人有些緊張地站起身,我來到跟前後,他便點頭哈腰地說道:“長官好,長官好。”
“你叫什麼?”我詢問。
“小的姓劉,家裡排行老六,所以叫劉六。”男人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你是什麼時候,幾點,發現的人頭。”我努力繃著表情,一臉嚴肅地詢問:“你來河邊做什麼?”
“回長官,小的是寅時過來的。”劉六依舊笑眯眯,指著一旁堆放著的揹簍和網說:“昨晚在酒館聽客人說,河水要漲潮,只要河水漲潮,就會有螃蟹、蝦什麼的衝到岸邊,我們酒館老闆讓我早點過來撈撈撿撿,每次有漲潮我都會來。今兒我過來時天還沒大亮,隱隱約約就看見河邊兒有個什麼東西,就把網伸過去撈,好傢伙,撈上來用手捧起來一看,看見倆大眼珠子,嚇得我急忙就給扔了。”
“這不才撈上來一個人頭。”我一邊記錄一邊問。
“另外兩個是自己跑上來的。”劉六眨了眨眼:“是被河水衝過來的,排著隊就上來了。這時候又有來撿螃蟹的,我就讓他去報警,我在這兒守這兒了。我怕我離開,在有人把人頭撿走。”
正常人誰會撿個人頭回家。我微皺眉頭,朝揹簍裡看了眼,裡面確實有幾隻螃蟹:“把你住址告訴我,然後就可以回去了,要是在有事,我們會過去找你。”
“運河裡巷,有家酒館叫德運小酒館,我是那的店小二,白天晚上都在那住。”劉六停頓了一下,看我在本子上記著就說:“那長官……我……”
“走吧。”我抬頭看了眼劉六,低下頭繼續記錄。
等我把劉六的口供寫完,他已經揹著揹簍走出了很遠。合上本子,我再次回頭,看向組長秦浩那邊,鼓了鼓勇氣,再次朝那邊走去。
快走到組長秦浩跟前時,大概又是三五米的距離,那股味道再次飄來,我強忍著走到組長面前,剛要開口彙報,只覺胃裡翻滾,心想了句不好,千鈞一髮之際直接轉身,還好我反應快,否則就直接吐到了組長身上。
當我反應過來,卻發現還不如吐到組長身上,因為已經全部吐在了中間潰爛有些嚴重的那個人頭上。
“對……對不……”我有些慌張,話還沒說完。組長秦浩便低沉地說:“你負責把這具頭骨清理乾淨。”
中間那具頭骨,雖然潰爛嚴重,不過頭髮是長的,判斷應該是女性。我在猶豫要不要現在蹲下去清理時,身旁的吳勇救了我,他打斷了現場的尷尬,對秦浩說:“組長,裝人頭的木頭箱子送來了。”
我轉頭一看,三個警察,手裡捧著三個小木頭箱子,應該正好塞進人頭的大小。組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具頭骨就由你送去檢驗史……不,現在改成法醫部了。由你送去法醫部,然後清理乾淨上面那些嘔吐物。記住,是親自。”
箱子放到地上,吳勇跟孫肖漢把人頭依次放進去,然後抬起那個腐爛最嚴重的,交到我手上。我屏住呼吸,不敢在聞那股味道,這時吳勇見狀走了過來,在小本子上撕下了一張紙,分成兩半,柔成小球對我說:“這個應該管用,你忍忍。”
因為我手裡捧著人頭箱子,所以只能吳勇幫忙把兩個小球塞進了我鼻子裡。這樣做,的確阻擋了一些味道。
回去的路上,還是我們倆一輛摩托車,吳勇負責開車,我在副座位上捧著人頭箱子對他喊:“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怕?”
“我上過戰場,真正的戰場,大洋炮一轟,腦袋身體胳膊腿滿天飛,所以這種小場面對我不算什麼。”吳勇吼著對我說:“我覺得組長讓你清理是好心,你得克服,能跟屍體相處,否則怎麼查案?”
“其實我也不是怕,就是那股味道,從來沒聞見過,所以受不了。”說實話,我其實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