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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伽利略·蒙多疑惑地俯視著時舟,此刻心裡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絲遲疑。
“是普通老頭啊!”
類似於時舟這樣的老頭,他殺過不少。
每一個都是一斧頭就完事,連慘叫都沒辦法叫出口。
“嗯!不對。”
當對上時舟冰冷的眼神之時,他才發現不對,緊接著心跳都在此刻慢了下去。
“不,不,不會吧!”
老頭他殺過不少,但時舟這狀態,這眼神,他也見過不少啊!
那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害怕,不害怕我?”
越發覺得不對的伽利略·蒙多,盯著時舟,雙眸之中快速被血絲覆蓋。
他不願意相信會在此刻碰見他惹不起的人,因此大吼一聲之後,直接對手下下達了命令。
“殺了他。”
“老頭,船長已經下令。”
時舟身後,海賊兇狠的臉上,此刻充滿了猙獰。
他疾走兩步,瞬間出現在時舟身後,舉起刀,對著時舟的後頸,毫不猶豫地斬了下去。
“沒辦法,還是請你去死吧!”
下落的刀刃,割開空氣的束縛,發出微弱的輕鳴。
盯著時舟的後頸,海賊的眼裡滿是興奮,彷彿下一瞬間,就會見到他經常見到的人頭落地,鮮血噴灑一樣。
海賊船上的海賊,則全都或平靜、或激動、或興奮地盯著黑珍珠號。
他們面部表情不同,但眼裡的貪婪,卻是一致的。
而就在所有海賊,都興奮的時候,周圍的時空卻在悄然發生變化。
不知何時,這片海域,突然之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就彷彿和現實割裂開來,被時間放逐,進入了另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世界。
時舟沒去看身後的海賊。
他抬起腳步,一步一步,踩著虛空,就像是真的踩在臺階上一樣,慢慢向海賊船走去。
隨著他腳步地向上,他的身體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那一直佝僂著的腰,在上升的過程之中,慢慢挺直。
接著就是身體,就像是曬乾的鹹魚,被丟進了水裡一樣,慢慢膨脹了起來。
還有就是頭髮,也在這個過程之中,慢慢由毫無生機的蒼白,慢慢向灰白轉變。
當時舟真的踏在海賊船的護欄上之時,他那蒼老的身體,已經在此刻挺拔了起來,恢復了活力,不再是先前那副,隨時都要入土的樣子。
要不是親眼所見,一定沒人相信,先前那個快要如他的老頭,此刻竟然在頃刻間,變年輕了十多歲。
“舒服!”
時舟站直身體,舉起雙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全身的骨骼就像是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地響個不停。
這聲音就像是在迎接他的迴歸,給他放的鞭炮一樣。
就在這時,周圍的時空,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風繼續,浪依舊,但卻已經沒有了海賊們的吵鬧聲。
只見風吹過,海賊們的身體,就彷彿水中的倒影一樣,先是蕩起漣漪,接著竟直接消失不見。
在原地,也只留下了他們的刀劍和衣服。
也只有這些,才能證明他們是真的曾經存在過。
“你……”
伽利略·蒙多,盯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時舟,大吃一驚。
“你是誰?”
“我?”
時舟雙腿彎曲,慢慢蹲下身。
“我不就是你下令殺的老頭嗎?”
“老,老頭。”
伽利略·蒙多右手握住斧把,視線越過時舟,向黑珍珠號掃去。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變化這麼大?”
見真的沒見到老頭,伽利略不停搖頭,接著當他的視線,在最先跳下船的手下位置上掃過之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了一把一樣,呼吸都在此刻急促了起來。
“愣著幹啥,殺了他啊!”
心裡不斷滋生的恐懼,讓他對著時舟舉起了斧頭,並大聲吼道。
“嗯……”
等了一會,見身後沒有任何的應聲,伽利略·蒙多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異樣。
“要不你回頭看看。”
時舟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的大個子,給他出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