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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周嬪吃不了河鮮,只是陛下近來頗愛,周娘子也是能忍,分明碰不得為了討好取悅陛下,鬧得如今見不得人……”
金盞說這話時頗有些“看吧你這個美人還不如我這個宮女知道得多”的洋洋得意。
霍清荷沒有恭維任何話,她的瞳孔中此時只有冷漠,她喝道:“金盞,你失心瘋了胡說什麼!”
金盞下意識地便要反駁:“誰胡說了,滿宮上下誰人不知?也就周嬪自己以為旁人什麼都不知道呢?”
她這樣說著,同時又在心裡罵著霍清荷懦弱,連說都不敢說,倒是還不如她呢。
金盞說話時半背對著前頭,和以往一樣沒規矩地直視著霍清荷。
霍清荷忽然抬起了手,多日的隱忍在此時全部發作,她用了勁兒。
“啪!”
這一聲清脆極了,似乎還在宮道迴響了一陣。
這一巴掌也震得霍清荷手疼,她收回的手還在輕微顫抖:“放肆!”
金盞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臉,她滿臉的不可置信:“你……”
她的話還沒說出冷不丁地便被踢了膝蓋,膝蓋無力,小腿發酸,她直接摔倒下去,再次只能看見霍清荷的腳尖。
“霍美人身邊的宮女,似乎有些沒規矩。”
周嬪的聲音聽在金盞耳中彷彿魔音,她本能地跪下求饒:“周娘子恕罪,周娘子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並非有心的。”
周嬪不知何時走到了金盞身後,此時金盞求饒也轉了方向,她不停地在周嬪腳邊告罪,同時在心裡暗恨霍清荷不曾出言提醒。
霍清荷此時也規矩福身行禮:“周娘子萬福。嬪妾教導無方,還請周娘子從輕發落。”
從坤寧宮出來周嬪本就一肚子的火,這會兒聽見這賤婢在背後說道她的容貌,加上還是小霍身邊伺候的……
周嬪頓時又想到先前在坤寧宮中霍儀芸對她的冷嘲熱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上前一步,串了明珠的鞋履毫不留情地踩在金盞交疊的手背上。
“既然霍美人不會教導宮女,本宮便替你好好教導教導。”
這無疑是在打霍清荷的臉了。
霍清荷退後了半步,語氣卻是弱弱的,頭也跟著埋了下去:“周娘子,這於理不合,恐怕不妥……”
周嬪冷笑一聲,她大概是聽金盞的慘叫聽得心煩,終於施施然地移開了腳:“玉芝。把她的嘴捂住。”
她盯著低著頭的霍清荷:“霍美人,你既管不好自己的人,那便別多嘴了。小心本宮連你一同收拾了!”
這話實在是跋扈。
霍清荷的肩膀在微微抖動,卻沒再作聲了。
周嬪輕蔑一笑,下一秒薄面似乎又癢了起來,她當即又踢了金盞一腳。
金盞被帕子堵了嘴,卻還是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周嬪忍著癢意,也不顧邊上玉芝勸阻的眼神。
“把人拉下去。”她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快意。
玉芝在邊上那是一點兒也攔不住,眼見著周嬪要遷怒到她身上,她連忙擺手,便有內監把金盞給拖了下去。
宮中宮女太監發落正經說起來還是得皇后娘娘做主,如今薛皇后病痛纏身,六宮事務多由池貴妃協理,這要是說起來,那就是周嬪僭越了……
但這樣的僭越對於周嬪也並不是頭一回,不過從前有太后娘娘在,如今太后娘娘可不在宮中呢。
玉芝實在是有些怕啊。
周嬪才不管那些,她一甩手又去看霍清荷:“管教不嚴,霍美人還不回去好好思過?”
霍清荷聽了這話瘦弱肩頭再次一抖,簡直快要撐不起春裝了,愈發顯得人也單薄:“是,是,嬪妾告退。”
她說著告退,卻壓根沒敢挪動半步。
臉上的癢意愈發難忍,周嬪心裡更添煩躁,她甩了甩帕子,這回直直地晃過霍清荷的鼻尖,帶起一陣風。
也留有一陣香風。
霍清荷閉了閉眼,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金盞痛苦的悶哼聲。
她的肩膀仍舊緊繃,她知道,這事兒還沒完呢。
她孤零零地一個人進了延禧宮,回到燕梁閣後幾個宮女都迎了上來,沒見著金盞,幾個綠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綠槐問出聲。
“娘子,金盞她是……”
金盞這是又去鹹福宮了?怎麼能讓娘子一個人回來呢?
她忍下心中的不平。
霍清荷搖了搖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