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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曼曼支支吾吾的說是在建築工地上撿來的建築垃圾,很多排線人家都不要,她用火燒了,擼掉外頭的那一層皮子,剩下的就是銅絲。
“什麼建築單位,用銅絲?”趙小蕊蹙眉,畢竟這個年代,趙小蕊記得很清楚,銅絲和鋁絲的區別在於,銅絲的穩定效能高,抗氧化能力也比鋁絲強。
但是,在這個還在用鐵絲鋼絲做電線的年代,鋁絲已經算得上很昂貴了,除非是公家單位用的高壓線電纜才會選用效能穩定的銅絲作為電線心。
要麼,就是閘刀處,確保輸送的電流穩定,會選用銅絲。
所以,即便普通建築垃圾裡有銅絲,那也是很少的,這一下子幾十斤,小蕊確實不敢妄自揣測了。
“很多啊,你不知道嗎?”陳曼曼聽趙小蕊這麼說,當下回眸敷衍了一句。
“曼曼,你可別做什麼犯法的事情!”趙小蕊跟了出來。
陳曼曼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怎麼會呢,這些錢,正好夠給我爺爺買藥的了!”
陳曼曼笑著,轉身頂著大太陽消失在白花花的十字路盡頭。
大約十點鐘的時候,胡老爹推著那輛軲輪子已經變形的破三輪車,悠悠的朝這邊走來。
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這種石子路,碾壓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蹬著還不如推著呢。
慢吞吞的進了大院,胡老爹看見趙小蕊咧嘴就笑,瞬間被太陽曬的黑紅疲倦的老臉像是春風拂面一般和藹。
破舊三輪車後頭,放著的是一口生鐵鍋,而且鍋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摔掉了巴掌那麼大塊。
有幾個蛇皮口袋,還有一些疊放整齊卻很破爛的衣物,以及一捆柴火,一個掉了瓷的白色茶缸,上頭還印著八一的紅色噴漆字跡。
幫忙整理好了這些簡陋的生活用品,胡老爹哈腰的道謝,說是能給他們爺倆一個地方住,幹啥都管,更何況趙小蕊給了一百塊錢一個月呢。
要是在鄉下,兒子要不是瞎子,這一個月一百塊錢的工資,一年就能蓋上瓦房,娶上媳婦兒了。
送走了趙小蕊,胡老爹用幾塊磚頭駕好了三腿兒的簡單爐灶,抹上一些黃泥,把爛口的生鐵鍋往上頭一坐,算是大功告成了。
“兒咋,咱晌午下點兒麵條不?”胡老爹發現兒子一直在幫自己遞磚頭,但是一直不說話,他不由得回頭看去。
“咋了這是?”
“爹……你說,要是早十幾年遇上趙老闆賞識俺,俺是不是……就能早一點掙錢……就不會錯過……香子了?”
這個名字,似乎讓胡杰很難說出口,就像一把刀子一樣,一直插在他心口,一旦說出口,相當於拔出那把刀子,血,就會湧出來。
十幾年前,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個瞎子,不能掙錢養家,再說,那麼善良的姑娘,怎麼忍心耽誤她呢?
胡老爹擦了擦汗,坐在牆根陰涼地,眯著眼睛看著被太陽曬得慘白的水泥地說道:
“你呀,就跟爹一樣,心裡頭總是為別人打算,不過,能遇到那麼一個好丫頭……你這輩子知足吧!”
“可我突然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胡杰突然有些激動。
“好好的學你的字……”胡老爹嘆了一口氣,避開話題,從破三輪車的車筐裡,拿出了一本很厚的書,足有一掌厚。
細看可發現,那根本不是紙張,而是很薄很薄一張紙的白楊木皮,所以一本書下來,看上去特別厚重。
胡杰接過父親遞給他的書,他目光依舊映不出倒影,好像連直視外頭的烈陽,都不感到刺眼。
摸索著手裡的書,他翻開了一頁,用手指一行一行的摸著上頭的凹槽。
其實,這是一本手工雕刻出來的字典,因為是薄皮木質的,所以看上去特別厚重。
“香……禾木頭……日子底……形容嗅覺,列:花香甚濃,形容花朵散發出的香氣。組詞:香甜,香味,清香……”
粗糙卻敏銳的手指一行行的劃過,胡老爹嘆了一口氣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披著烈陽去整理廢品去了。
他每次拿過這本書,就會先摸這個字,要默唸很多遍,才會找到他上一次看到的那一頁,如果你攔著他,他就會神情沮喪,半天都不說話。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趙小蕊從垃圾池子那,死不要臉的拉了不少乞丐來賣廢品。
每個人都多給了一塊錢,但是要負責宣傳,咱們可不缺錢的,價格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