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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爺上下打量了一番趙小蕊,心裡的落差有些大,這麼大點的孩子,能當家嗎?
上星期來賣廢品的時候,是一個大胖小子和一個年輕人。
他心裡有些忐忑。
“如果老闆信得過俺的話,俺幹!”身後的兒子說道。
老爺子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因為看不見,所以,他的面部表情一直都是僵硬的。
而此刻,他那黢黑的眼睛卻彎了起來,仿若在笑,可嘴角的肌肉卻絲毫沒有動彈的印記。
“那行,你明天就能來了,這裡正好有屋,只是……以前是個養雞場,估計……也挺亂的!”
趙小蕊說道,瞎子叔叔抿唇點點頭。
隨後,目送著父子離開,趙小蕊的心才放下。
“胡杰,你看不見,這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她哪能當家呀,你得知道,現在職工工一個月才六七十塊,一百塊錢……哎……”
走出老遠,老爺子才說道,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石子鋪墊的路上沒有丫頭的蹤跡。
“上星期俺來的時候,俺聽著那次收廢品的年輕人一個小孩,口中無意中提到過趙小蕊……而且,俺覺得,這個丫頭應該就是他們嘴裡說的丫頭……
這丫頭,俺能感覺到,是個能幹大事的人,她不會騙俺!”
一邊說著,胡杰那對映不出倒影的眸子,平視著,可卻不知道焦點在哪兒,只能跟著父親的攙扶前行。
“你咋感覺到的?”說白了,老頭子還是不放心。
“說話……說話的語氣……和……和她故意零頭整算的事兒上,感覺到的,人品不孬,也是說話算話的人。”
老頭子聽聞此話嘆了一口氣,不由得走出老遠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爹,反正咱們住橋洞也不是辦法,要不,俺爺倆一起住雞窩可管?”
“管是管,但是俺還是覺得這麼點大的丫頭……哎……”
聽聞此話,老爹皺著眉頭,那原本已經滿臉褶子的面容,溝壑更加深了幾分,特別是眉心處。
趙小蕊此刻有些鬱悶,或許是因為牌子上寫著雙休才開門,所以,今天禮拜三,生意十分冷清。
趙小蕊把木牌摘下來,順手拿起垃圾堆裡的鐵片,把週六週日的字跡給刮掉,吹了一口上頭刮下來的木屑,這才滿意的重新掛上去。
回頭看了一眼那一排曾經養雞的屋框,裡頭一間還有炕,這是初春進購小雞崽子的時候,保溫蓋的熱炕。
裡頭還有不少麥秸,和生鏽的幾個雞籠子,還有給雞崽子飲水的白色小提壺。
趙小蕊,稍微清理了一下,地上塵土飛揚,嗆得她咳嗽了幾聲。
…………
探監室內,一位面板保養極好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身散落桃花的八瓣連衣裙坐在對面,中間,隔著一面厚厚的隔音防彈玻璃。
女人拿著電話筒透過玻璃看著對面穿囚服的男人,面無表情。
只是,玻璃內的囚服男人眉頭緊蹙,目光露出痛苦和心疼。
“晴晴……對不起!”
面對這個結局,趙大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之前談話都問過了,不管問她什麼,霍晴都說還好。
問女兒現在的學習,她也是說還好。
問她自己,她依舊是:“我還好!”
這種疏離似乎像是糖衣炮彈,隱藏在被蜜餞包裹在其中的那種炮彈,無形的炸開,無聲的散去。
“我只是想給你一個名分的……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男人低著頭,眼神暗淡,可倏爾抬眸的時候,他目光閃亮:
“不到三年,我就出來了,你一定要等我!”
“我這次來看你,就是想告訴你,我不能等你了!”
霍晴面無表情,心裡如刀割一樣難受,沒辦法,社會很現實,很殘酷,她一直養尊處優的活著。
而現在,她再也沒有資本,私藏下來的一百多萬存摺不見了,去紡織廠找工作被拒絕了。
聽聞此話,玻璃那邊的男人目光一凝,他站起了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晴終於忍不住哭了:“你知道嗎?我現在住的是平房,是平房……只有二十多平米,小玉連個單獨房間都沒有,你知道嗎?”
她咆哮,卻贏來監管員的警告。
“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存摺丟了,我需要去上班,去工作,我什麼都沒有,拿什麼換工作?”
“你跟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