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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一直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是幕後的高人。冷笑看著江山變換,不管是姓劉還是姓項,關我吊事。
這時候卻也不能在座,心血謀劃獲得了一個實權衙門,如果這時候讓何進給搶了去,豈不是要吐血。
王金沒有站起來,只是甩了甩袖子,聲音略顯突兀,成功的吸引了劉宏,以及朝臣們的注意。
王金這才笑笑,笑的非常非常的和藹可親。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有些不陰不陽,甚至有些誅心。“司隸兵權,司隸校尉,城門校尉,五營校尉,西園八校尉十萬精兵,人事任免都由大將軍定奪。前段時間不過是長水校尉告老還鄉,由我出任長水校尉,大將軍便拼死阻攔。敢問大將軍,這司隸兵權是您
的禁裔,便是連天子也不能染指嗎?”
陰測測的聲音,有一種凌冽殺氣,直撲何進而去。殺氣騰騰,鋒利無比。
王金不開口則己,一開口便是棒殺。當即,滿朝文武大臣的臉色都變了,何進一黨有些驚恐,十常侍一黨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無比。
中立一黨則也是瞪大了眼睛,關注著這一場朝局變換。
“說的好,這軍隊難道是大將軍的私器嗎?”有個人補了一刀,不是別人,正是張讓的本家侄子,張鼎。
張鼎是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一雙三角眼中時常閃爍著陰冷之色。
張鼎為九卿之一太僕,為張讓勢力在朝堂中重要的一環,這個時候自然是要發力的。
劉宏聽了王金的話之後,一想對啊,雖然何進的能力可以,靠何進的調動軍隊,司隸一帶這才安全。
他仰仗何進,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軍隊就是何進所有啊。何進控制了軍隊,誰也別想分一杯羹。
這是意欲何為?
信任是長期建立的,而懷疑只需要短短的一秒鐘。此刻,王金不僅是在爭奪這個新衙門,也給了何進一個很大很大的麻煩。
何進的腦門已經生汗了,在張鼎開口之後,立刻再次伏拜劉宏,說道:“陛下,臣絕無把軍隊化作私器的意圖,臣只是覺得豐侯才能不足而已。若是陛下力量主讓豐侯管理新衙門,自然可以試試。”
這個時候何進不得不退,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咬著這個口子不放鬆,沒準明天就是天子要對他動刀子了。
多年經營化作流水。
何進的心中將王金罵了個狗血淋頭,“小兒當真是詭計多端,巧舌如簧。等老夫我鬥跨了張讓,必讓你身敗名裂在前,族滅在後。”
何進以前只是將王金當做是張讓一黨的戰將,現在則有了很大的私怨。
劉宏聽了何進的解釋,心裡邊對何進的懷疑去了不少。看著何進伏拜在地,不敢起身的模樣,又有些心軟。
劉宏本就是一個比較容易耳根子軟的人。
他嘆了一口氣道:“大將軍回班吧。”
“喏。”何進應喏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眼觀鼻,鼻觀心,徹底不開口說話了。
事情倒此便也沒有懸念了。
劉宏開口道:“設定洛陽都督,位比太守。領兵一萬人,麾下有洛陽四尉,負責拘捕盜賊,維持治安,晚上巡邏。由豐侯出任。有司在洛陽城中心附近,騰出一座衙門來。”
“喏。”
王金應喏道。
此事倒也沒完,劉宏又說道:“孫中失職,但還算任事,又提出正確建議,可留官,行河南尹事,繼續追捕刺殺萬年侯的刺客。”
行,就是代理的意思。
“陛下放心,臣定當盡心竭力。”孫中的聲音無比的激動,他本以為免死就可以了,料不到居然還能留任河南尹,當真是喜從天降。
這一刻孫中開心的壞了。
至此這一場朝局才徹底結束了,勝利的一方是張讓,王金。何進則是敗者。
十常侍一黨在整個大將軍何進所統治的軍方勢力中,安插了一員強有力的大將,豐侯伏波將軍,洛陽都督王金。
這是有劃時代意義的變動。
似乎也代表了十常侍一黨的勢力,開始凌駕於何進之上了。畢竟在之前,十常侍的勢力都是靠天子劉宏的寵幸而擁有的,而何進的勢力則是來自於軍方,士大夫。
在以前雙方便算是勢均力敵,現在卻多了王金這個變數。
下朝後,何進一言不發率領了黨眾離去了,而一群十常侍一黨,還有本來中立黨派的大臣,立刻圍攏在了王金的身邊,紛紛你言我語的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