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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比心煩的各類奏章了。每次上朝,總會聽到一些不順心的但卻又難以解決的問題,使得他煩悶無比。
果然今日的朝堂之上氣氛很是壓抑,先是戶部詳細的奏報了各處官軍欠餉的情況,隨後便是各部主官開始哭窮,那架勢彷彿他們今日如果不能要下銀子來,明天所有的開支都將支付不起了一般。崇禎冷眼的瞧著手下這群“朝廷棟樑”的拙劣表演,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朝堂之上如同討債現場的情形。崇禎對付他們的辦法倒也簡單,裝聾作啞,任憑你如何哭窮,我就一句話“反正我沒錢,愛咋咋地!”
崇禎的心裡清楚的很,朝廷六部都有自己的小金庫,尤其是兵部和戶部。他們之所以天天的哭窮,不過是在打皇帝內帑的主意罷了。
就這樣,在一片毫無意義的爭論過後,崇禎懷著煩躁無比的心情退朝了。而朝廷百官們也結束了一天之內最重要的一次表演,除了少部分人面帶愁容之外,很多大臣們有說有笑的走出了金鑾殿,他們有的著急趕回去赴午宴,有的則已經約好了三五知己出去尋歡作樂。彷彿那正在烘烤著大明帝國的亂世戰火與他們毫不相關一般。
恰在這時,文書房太監把幾封十萬火急的文書送到養心殿內司禮監掌印太監和秉筆太監的值房中來。掌印太監王德化不在,由幾個秉筆太監看了一下,一個個大驚失色。王承恩在這幾位輪值的秉筆太監中名次最前,就由他拿著這幾封火急文書追出東華門。
新任的兵部尚書陳新甲一臉愁容的回到了兵部衙門,如今遼東形勢緊迫,誰都不願意接兵部這個爛攤子。陳新甲文人出身,如今也只好被趕鴨子上架了。他剛剛進門,當值的兵部主事便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大人,有三封塘報!”
“塘報?”
陳新甲反問了一句。
“是遼東的還是中原的?”
基本上遼東的塘報都不是好訊息,因此兵部的官員最怕接到遼東的塘報。
“回大人,是三封中原的塘報。兩份是楊閣老的,一份是南陽府的。”
“南陽府?”
這下陳新甲是徹底的糊塗了,楊嗣昌身居督師之位負責剿滅張獻忠,有塘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南陽府也有塘報就不大正常了,莫非是有流寇攻擊了南陽府不成?想到那南陽府還有一位唐王千歲,陳新甲立刻緊張了起來。要了藩王有了閃失,那他這個兵部尚書只怕也是性命堪憂了,懷著急切的心情陳新甲首先開啟了南陽府的那份塘報。在草草掃了數眼之後,陳新甲不由得大驚失色。他顧不上兵部尚書的形象,手裡緊握著三封塘報三步並作兩步的朝門外跑去,邊跑邊喊著:
“速速備轎!我要即刻入宮!”
銀裝素裹的紫禁城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雲端的凌霄寶殿一般。文書房的小太監雙手捧著三封塘報風風火火的直奔養心殿內司禮監太監的值房中而來,幾個正在檢視奏疏的秉筆小太監隨手接過了這三封塘報,剛剛看了幾眼便不敢有一絲的耽誤,將它們恭恭敬敬的呈到了當值的秉筆太監王承恩手上。王承恩一目十行的看了個大概便急忙起身問道:
“陛下現在何處?”
“回公公,陛下剛剛起駕欽安殿。”
欽安殿是紫禁城內的一處道場,裡面的雨花閣內供奉著道教神龕。雖說崇禎皇帝一直對佛道之事並不太信奉,但自他登基以來,幾乎年年鬧災,不是旱就是澇,不得已崇禎只能既希望於神明來保佑自己的大明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了。聽罷此言之後王承恩立刻拿著這三封塘報直奔欽安殿而去。
崇禎很是虔誠的走進雨花閣,叩拜了玄天上帝,焚了青同,默默禱告著。當他結束法事緩步走出欽安殿時,心情好了許多,臉上也難得的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宗教確實能讓人們在心靈上找到慰藉,去平復那些躁動的心。
剛剛出門的崇禎一眼就瞧見了在殿外焦急等候的王承恩,他微微點了下頭。王承恩立刻心領神會的小跑著來到了跟前。
“啟奏萬歲,兵部尚書陳新甲有重要塘報呈上。”
“哦?塘報?”
一下子崇禎的心頭剛剛散去的陰霾再次聚攏了起來。不用開啟他都能猜出個大概,不是遼東哪個衛所又陷落了就是中原的流寇又起事了。想起這崇禎的心頭不覺就是一陣心煩意亂,他擺了擺手說道:
“罷了,你讀給朕聽吧。”
“老奴遵旨。”
說著王承恩很是恭敬的開啟了第一封塘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讀了起來。
“崇禎己卯年乙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