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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仔細商定了一下細節之後便開始著手去準備了。
深夜的軍帳之內,蠟燭微弱的燈光將李定國那原本就愁容滿面的臉龐對映的更加陰鬱。此刻的他雙手被反綁著,癱靠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兩眼出神的望著被灌入賬內的冷風吹得近乎熄滅的蠟燭。身上的刀傷與箭傷折磨著他,令他難以入睡。但比身體之傷更令他崩潰的是內心所受到的傷害。
劉文秀、艾能奇,這些都是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跟自己兵戎相見,李定國更想不明白自己這個“叛徒”的罪名是怎麼來的。義父會如何看他呢?以後自己的歸宿又在何處呢?每當李定國想到這個問題,便恨不能立刻殺出這該死的明軍大營,衝到義父張獻忠的面前,挖出自己的心來以示忠誠。
與李定國一起被關押著的,還有一位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道。這老道身穿著破舊的青衣道袍,滿臉的銀鬚,他是臨近天黑時分被押進帳來的,進來之後自從被綁上就一直閉目養神,半句話都不曾講過。就在李定國心急如焚想著如何證明自己的忠誠之時,突然軍帳的簾門一挑。一股寒風猛的灌進了賬內,兩名明軍士兵押著一名身子瘦弱的男子走了進來。待進入軍帳之後,兩名士兵不由分說的將那瘦弱的男子綁在了賬內的柱子上。其中一名士兵還惡狠狠的說道:
“明兒個一早就斬了你這庸醫的狗頭!省的你到處去禍害人!”
那被綁起來的瘦弱男子正是吳又可,只見自進門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吳又可一聽有人罵他庸醫,當時就急了。雖然身子被綁著,但他的嘴卻一點也沒閒著。
“庸醫禍害人?我看是你們這些庸人誤事吧!”
“哼!還敢狡辯!我們將軍服下你的藥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你還說自己不是庸醫?”
“笑話!誰講過用藥之後必會立竿見影,那昏迷不過是一時之症狀罷了。你們將軍若是按照我的藥方來進藥,我保證幾天之後便可藥到病除。”
“幾天之後?呵呵,只怕你沒那麼長的命了。大人已經下令,天亮之後便將你開刀問斬。”
另一名士兵插話道:
“行啦行啦!跟他費那麼話幹嘛?讓他去陰曹地府講他那些歪理去吧。”
說著兩名士兵便走出了軍帳。又是一陣寒風灌入,隨即軍帳內再次恢復了平靜。看著一臉憤懣的吳又可,李定國有氣無力的說:
“活該,讓你給朝廷的走狗看病。”
話語之間,蔑視之情盡顯。吳又可將視線移到了癱坐在一旁的李定國身上,怒氣未消的回應著。
“我不管是官軍還是義軍,在我吳又可這都是病人。醫者仁心,病人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今日我在這裡給官軍醫治,明天看到了受傷的義軍,我也一定會醫治的。”
吳又可這話說得在理,李定國聽後也覺得自己剛剛之言有些唐突了。然而就在此時,一直盤腿坐在地上的白鬍子老者開口了。
“呵呵,那照你這麼說。世上之人沒有你不治的了?”
李定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老者的聲音,出乎他意料的是,此人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小,但是聲音卻很是年輕。
“神醫扁鵲有言,醫者有六不治。”
“哦?不知是哪六不治啊?”
“驕恣不論於理,一不治也;輕身重財,二不治也;衣食不能適,三不治也;陰陽並,藏氣不定,四不治也;形羸不能服藥,五不治也;信巫不信醫,六不治也。”
那白鬍子老道聽罷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趣有趣!”
吳又可滿臉的怒氣說道:
“你這老道真是無禮!我在講神醫之言,哪裡可笑了!”
白鬍子道士慢慢收住了笑聲說:
“貧道是笑你這第六不治,信巫不信醫。前面的五條貧道倒是都認可,只是這信巫不信醫嘛...貧道不敢苟同。”
原本這一個老道與一名郎中的抬槓對話,李定國是沒什麼興趣關注的。可是當話題被引到命數鬼神上來時,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來。
吳又可聽了老道士的話絲毫不甘示弱的回應道:
“信奉鬼神之命,陰陽之術此等虛幻的東西,不去注重自身的調養休息。就是短時間內治好了身上的疾病,那也只是治標不治本。既然如此,這類人又何必去醫治呢?不知道長又有何高見呢?”
白鬍子道士輕捋鬍鬚說:
“呵呵,高見不敢當。但聽這話,你是不信陰陽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