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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說道:
“臣生逢聖朝,受聖上知遇之恩,無時無刻不思為君分憂。現臣願為陛下舉薦賢材,為國效力。”
“先生要舉薦何人?”
“臣擬舉薦楊谷為京衛指揮司僉事,輔佐盧象升左右以戰建虜。”
崇禎見楊嗣昌態度誠懇,毫無報復思想,心中大為稱讚,面帶微笑說:
“恩,楊谷在盧象升身邊時卻也多有軍功。當前正是人盡其才之時。卿能以德報怨,為朝廷推薦人才,不愧為宰相之風,朕心甚慰。我看這楊谷話雖有些偏激,倒也是個憂國之人。”
“楊谷輕言禍上,陛下英明不治其罪是他的福分。臣觀其也是年輕氣盛,其用心倒是極好的。”
崇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
“就依卿言,著楊谷迅赴盧象升軍前聽命。”
“臣-遵旨!”
嚴冬下的保定府寒冷異常,一位面似朗玉眼若寒星的偏偏少年身披銀甲騎著白色挾翼寶馬來到了一處營房。他身後的十幾名隨從各個被凍得噤如寒蟬,唯有他因激動而沒有感覺到一絲寒意。來人正是楊谷!
在出示了憑證後楊谷率領一行人進入了營房,出乎他意料的是這營房竟然是紮在一處破廟之內的。到處是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營房內滿是傷兵的呻吟痛苦之聲,沒有一絲的生機與活力。楊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支他熟悉的天雄軍嗎?這還是那支盧督師打造的百戰之師嗎?
不!呈現在他面前的這群士兵眼中盡是對前途的迷茫。整座軍營如同地獄一般充斥著死亡與絕望的寂靜。
當楊谷前來拜見督師之時,盧象升正端坐在土炕上處理著軍務。屋內點著的火堆熊熊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著,在火光的映襯下盧象升那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龐顯得更加蒼老與疲憊。他的鬢角已經隱約有了白髮現出,套在盔甲內的孝袍早已經沒了當日的整潔與明亮。上面滿是斑斑血跡與汙泥的烙印。
看到這一切更使得楊谷心如刀絞。
“督師!末將楊谷參拜督師!”
盧象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了信念與力量。
“嗯!楊谷來了我便如虎添翼了!你我又可以一同殺敵報國啦!哈哈哈!”雖然盧象升強打著精神,但楊谷還是在其中聽到了一絲疲憊。眼見督師強撐著激勵自己,他也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末將願誓死追隨將軍左右!”
其實對於楊谷的到來,盧象升也是喜憂參半的。喜的是有楊谷這員虎將前來助陣,在對抗建虜上自己會更加的得心應手。憂的是自己的部隊如今在這保定附近,既無餉銀,也無糧草。上書兵部,如同石沉大海。叫附近縣城預備糧草,可人家仗著高起潛做後臺根本不理。甚至自己現在連進城池都被人拒之門外,只能在這荒郊野外安營紮寨。楊谷此番前來,只怕是受了奏疏的影響遭了那楊嗣昌的算計了。盧象升已經做好了以死報國的決心,可他不願意愛將楊谷也在此殞命。
懷著複雜的心情,盧象升和楊谷在破敗的房屋內分析著當前的形式。
“督師,末將剛剛進入營房之時。見滿地傷兵,士氣甚低。”作為跟隨盧象升多年的部下,楊谷在說話上是毫不避諱的。
“嗯,你說的不錯。其實真實的情況比你看到的更糟糕!說實話我軍差不多已經被逼到絕境了。我帶兵多年,身經百戰,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局面。你看看,弟兄們一個個骨瘦如柴,每天奔波作戰卻連肚子都填不飽。就是鐵打的軍隊也抗不住啊!”
“那督師為何不將此近況上奏朝廷,已解燃眉之急?”
“哎!我又何嘗不是沒有上書。單是給兵部的加急塘報我就已經發過不下十封了。可那些塘報如同石牛入海一般沒了音訊。附近的州縣也拒絕提供糧餉...”
話到此就戛然而止了,盧象升出神的望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他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權臣操縱局勢矇蔽主上,朝內朝外盡是些苟延求和的小人。盡伏危機,以相嫁禍,吾以待罪之身,暫統軍務,統軍之日不多亦。如若近幾日不與建虜決戰,朝廷必治臨敵畏怯之罪,到那時被押解入京斬於西市,何若死於沙場?”
楊谷瞪著眼睛望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盧象升,此時的盧象升褪去了所有的掩飾與顧慮。他已經表明了自己一死以明志的決心。沒有了戰無不勝的豪邁,沒有了決勝千里的信心;只有醉臥沙場的灑脫,只有英雄末路的蕭瑟。他想去安慰,但找不到任何安慰的理由;他想去激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