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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大帥說過如此真情愜意的話語。想到如今功敗垂成,英雄末路,劉文秀悲從心來滿眼噙淚的高聲答道:

“是!孩兒領命!”

說罷劉文秀拉起了倒地的白文選,橫刀立於張獻忠的馬前,一雙鷹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官軍,雖然僅剩兩人,但人數眾多的官軍已然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殺意,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退。

張獻忠看了看手中的寶劍,又眺望了一下西北老家的方向。大喝一聲:

“老子這輩子,值了!”

說罷眼睛一閉,心一橫,緊握劍柄的手一翻。

“父帥!孩兒來啦!”

自官軍包圍網的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喊。直驚的官軍紛紛回頭觀望,張獻忠也猛地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滿是求生的渴望。他聽出了這個聲音,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必然能拯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定國!是吾兒定國來啦!”

片刻之後官軍的陣型被從背後掩殺而來的這支部隊衝的大亂,這是一支由步騎兵混合而成的隊伍,人數大約在千人左右。領軍將領正是張獻忠的義子李定國!只見李定國一身的戎裝,躍馬疾馳而來,宛如下山的猛虎直衝入了待宰的羊群之中。他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飛,舞的讓人眼花繚亂。身旁的官軍碰到就死,粘上必亡。藉著李定國開啟的缺口,餘下的賊兵一窩蜂的殺入了官軍騎兵陣內。

官軍原本就是毫無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敵人人數眾多,兵鋒甚盛。一時間僅剩招架之功,為首的軍官眼見取勝無望,不得已只能下令驅馬逃離了戰場,向東敗退而去。

 殺退了官軍,李定國也不在追擊,而是直接來到了張獻忠的跟前。劉文秀、白文選一見真的是二將軍李定國,腦子裡緊繃了許久的那根神經總算是送了下來,兩人在也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父帥!孩兒遲來,讓父帥受苦了。”

張獻忠想下馬迎接自己的義子,可這腳剛剛佔地便只覺得整個身體都搖晃了起來。李定國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住了險些栽倒在地的義父。張獻忠看了看李定國,又望了望他身後的兵卒,這些人看穿著並不是自己營中的將士。張獻忠語氣虛弱的問道:

“吾兒定國,這一陣子你個龜兒子死哪去了。為父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眼見自己曾經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義父如今竟是這幅灰頭土臉的狼狽相,李定國的心裡就不是滋味。他趕忙安排人為張獻忠等人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隨後扶著張獻忠上了馬。

“父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邊走邊說。”

不一會兒,這支千八人的隊伍就迅速的撤離了戰鬥現場,全軍快速向西而去了。

一路之上,李定國語氣平淡的向張獻忠講述了自己這一段的遭遇來。

“賀人龍放了我,於是我便向西尋找父帥的蹤跡。後來總算讓我找到了咱們老營所在。”

說到這李定國望了望滿身傷痕的三弟劉文秀與仍舊昏迷不醒的四弟艾能奇,並沒有繼續說。張獻忠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接過話茬說:

“我知道,你這兩個弟弟沒大沒小,竟然動了刀子。”

李定國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道:

“孩兒並不是責怪二位弟弟,只是此事蹊蹺的很。恐怕是別人想要置我於死地。”

張獻忠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

“哎呀!都是自家人,鬧鬧彆扭打打架也屬正常,哪有置人於死地這麼嚴重。”

李定國的臉上變的更加難看了。

“父帥有所不知,在我被四弟砍傷之前,曾經有人在我背後放了暗箭。”

聽了這話張獻忠也嚴肅了起來,他一共有四個義子,能夠在短時間內安排手下於大營附近暗箭傷人的,用手指頭想就知道只有一人。李定國自然也知道是誰,但這父子倆卻很是同步的選擇了沉默,如今形勢危急,不是禍起蕭牆的時候,想到這李定國急忙岔開了話題。

“孩兒受傷後是劉國能救的我。”

“劉國能?龜兒子也算是幹了一件他孃的好事。”

不知為何,李定國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魏淵的名字。他回憶起了那一天于軍營之中發生的種種,而自己緊緊透過暴雪之後清早上留下的一串串腳印來訴說離別與歉意。

隊伍在快速的行進著,林中的飛鳥受到驚嚇,拍打著翅膀衝出了密林。這一陣響動喚回了李定國的思緒,他繼續道:

“後來孩兒一路打聽父帥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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