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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疇掃視了一下賬內諸將,神色自若的下令說:

“援剿總兵祖大樂,本督給你3000人馬從杏山城南佯攻,以牽制敵軍兵力。”

祖大樂愣了愣。

“督師,只是佯攻啊?能不能真打?”

洪承疇將臉一板。

“這軍令你倒是接與不接?”

有仗打總比沒仗打強,祖大樂連忙點頭答道:

“接、接!末將遵命!”

“薊鎮總兵白廣恩、遼東總兵王廷臣。”

兩位總兵一同出列,回答說:

“末將在!”

“本督命你二人率本部人馬主攻杏山西城門。”

“末將領命!”

兩人接下令牌剛要退下,洪承疇叫住白廣恩、王廷臣二人囑咐道:

“建奴陰險,二位將軍戰場之上需多多留神,不可戀戰。”

白廣恩、王廷臣二人稍作遲疑,相互之間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回答說:

“末將謹記督師教誨。”

“大同總兵曹變蛟、山海關總兵馬科。”

“末將在!”

“你二人隨本督坐鎮中軍,全軍戒備,隨時準備攻城。”

“末將領命!”

“好了,各位將軍速速前去佈置吧。”

離開洪承疇大帳的眾將領神色各異,看起來都各懷心思。曹變蛟一臉陰沉的回到自己的軍帳內,手下親信迎上前去說道:

“將軍,攻城在即。這一仗如何打,還請將軍示下。”

曹變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

“攻城,攻什麼城!有心打的不是負責佯攻就是負責留守,主力攻城的帶去的都是自己本部人馬就不說了,督師竟然還囑咐不可戀戰!這樣的佈置根本就不是奔著攻城去的,這仗沒法打!”

手下親信聞言趕忙小聲勸說道:

“將軍息怒,軍營之中這些話還是少說的好。”

曹變蛟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言,可他心中的怨氣實在難消。

“哎!如此佈置,真不知道督師是怎麼想的。”

洪承疇當然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的思路很清晰。那就是利用魏淵來吸引清軍絕大部分注意力,而他自己則在本方損失最小的情況下奪回杏山城。

在洪承疇看來,魏淵手下的萬把來人本來就不在他這個督師的控制範圍之內。既然如此,多損失一部分魏淵的軍隊,換取本部人馬的保全,這筆買賣還是很划算的。而且守住墩臺山要塞與奪回杏山城二者相交,後者的功績很明顯要大得多。因此洪承疇選擇放棄增援墩臺山上的魏淵,而將注意力集中要了守備空虛的杏山城上。

更為重要的是,自從魏淵到了這遼東戰場,先是擊潰滿清名將阿濟格與蒙古親王莽古思子的聯軍,隨後又在一夜之間不可思議的修築起墩臺山要塞。風頭之盛,已經完全把他這個督師給蓋過去了。相較之下,不論是朝廷還是士卒自然都會覺得是洪承疇的能力太差了。

因此在安排攻城之時,洪承疇留了個私心。他要有意放緩攻取杏山城的腳步,這樣既能牽制敵軍注意力,使之無法徹底放心的圍攻墩臺山要塞。同時又可以使墩臺山上的魏淵與前來攻擊要塞的滿清軍隊相互廝殺、相互消耗。待到時機更加成熟一些,他便可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回杏山城,依靠手中軍隊與皇太極再做較量了。

洪承疇揹著手輕鬆的立於轅門之處,先是看了看軍營之內繁忙計程車卒,接著將視線移向了東北方向的墩臺山,心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水比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魏淵啊魏淵,你可不要怪老夫不去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非得來當這個出頭鳥呢?”

擂鼓陣陣,炮聲連連,勁風陣陣...

赤紅的戰旗迎風招展,紅色旗旌上一條張牙舞爪的黃龍尤為引人注目,血紅的旗幟下,正紅旗的精銳騎兵甲衣鮮明,兵壯馬肥。年近六旬的和碩禮親王代善周身上下披掛整齊,依稀間可見當年有著“古英巴圖魯”稱號勇士的雄姿。

代善的身後是他引以為自豪的滿洲“正紅旗”精銳,這支鐵騎精銳追隨他左右,攻滅烏拉部、鏖戰撫順城、決戰薩爾滸。代善自信依靠手中的將士,眼前的小小墩臺山被他輕易的踩翻在腳下。

不論這一夜之間築起一座城池的是何高人,漢人,畢竟是漢人,戰場廝殺,滿洲男兒還從未怕過誰。

代善手搭涼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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