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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恩將塘報攤開,一字一句的高聲朗讀著。
“臣總督薊遼軍務洪承疇叩請吾皇聖安,賴陛下天恩,遣安東候魏淵率軍援助遼東,陛下龍旗所指,我大明將士無不誓死效命。安東候魏淵更堪國之勇士,自入遼作戰以來,三戰三捷,大挫建州韃虜之士氣。激戰三月,我軍殲敵五萬有餘,克復塔山、杏山、松山諸城,王師所向,將士無不拼死效命,三月初八,我軍攻破韃虜南侵據點義州城,至此錦州之圍以我軍完勝而告終。另據探報,賊酋黃臺極兵敗心急中風,目前韃虜內部四分五裂,正是我天朝光復遼東之最佳戰機!”
高聲朗讀中,王承恩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與狂喜,聲音竟然開始慢慢顫抖起來。殿內諸位閣老也聽得激動不已,特別是兵部尚書陳新甲,遼東戰局之維艱,沒有人比他這個兵部主事更清楚了,當聽到錦州之圍已解之時,陳新甲激動的老淚縱橫,難以自已。
塘報宣讀結束,王承恩突然發現還有一封密摺藏於塘報之下,沒有皇帝的命令,他不敢自私窺探,趕忙將塘報放回到了龍書案上。
此刻東暖閣內,包括崇禎在內的眾人,眼中早已噙滿淚水,那是壓抑許久的情緒得到釋放的淚水,那是屈辱之下挺直胸膛的喜悅。
自從袁崇煥的寧遠大捷之後,大明在遼東的土地上還從未取得過如此大勝,15年裡,大明在遼東一敗再敗,土地越打越少,士氣越打越低,到最後甚至到了談建虜而色變的地步。
陳新甲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三叩首之後說道:
“陛下!此番錦州大捷乃近十餘年未有之大勝!陛下洪福齊天,我大明中興在望啊!”
其餘閣臣也紛紛跪拜附和,崇禎更是從御座上站起身來,激動的來回走來走去,口中不斷重複著。
“洪承疇、魏淵真乃我大明之棟樑!真乃我大明之棟樑啊!”
狂喜之餘,崇禎為四位閣老都賜了座。內閣首輔魏藻德最前提出了要為洪承疇、魏淵等人加官進爵的建議,崇禎連連點頭稱是,可片刻之後,崇禎的臉上拂過一絲陰鬱,儘管只是一瞬間,可很明顯崇禎另有擔憂。
突然,皇帝話鋒一轉問道:
“如今遼東戰局已定,諸位以為中原局勢該如何是好?”
魏藻德略加思索,起身回答說:
“九省督師、四方經略,唯有南經略使楊谷成績斐然。臣竊以為中原剿匪大任可交付此人。”
錢謙益立刻隨聲附和道:
“首輔大人此言有理,臣複議。”
陳新甲見狀皺了皺眉,起身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陛下,臣主事兵部。中原戰局臣自以為比在坐的其他臣公更有發言權。”
說著陳新甲看向了崇禎,皇帝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去年一年當中,湖廣各地官員彈劾楊谷的奏摺不斷。此人驕橫跋扈,難以節制,如今只是一個經略使就如此做大,如若給了他更大的權力,臣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了陳新甲的話,崇禎陷入了深思,過了片刻,他反問道:
“那依卿之見,何人可擔此大任呢?”
“安東候魏淵忠君體國,可擔此大任!”
從某種意義上說,聯手絆倒周延儒使得陳新甲與魏淵在政治上結成了同盟關係,身為浙黨,面對東林黨人咄咄逼人的氣勢,陳新甲急需在朝廷內找尋強有力的政治盟友,聯手進行對抗,魏淵無疑是其中最佳人選。
儘管在對抗周延儒時曾有東林黨人同魏淵進行過短暫的合作,可畢竟考慮到魏淵與宦官勢力交往過密的情況,朝廷內的東林黨人依舊視魏淵為黨爭大敵,因此陳新甲拉魏淵入夥這一選擇是十分正確的。
果然不出陳新甲所料,他剛剛提出魏淵這個人選。魏藻德等人立刻就站出來進行反對。
內閣首輔以遼東局勢不穩為由,稱魏淵必須坐鎮遼東。而錢謙益的理由就更有趣了,他稱魏淵帶兵常常以守為攻,對戰中原流寇,必須主動出擊,魏淵戰法不適宜。
陳新甲聽罷立刻譏諷道:
“我原以為錢只是儒學大家,沒想到你對軍事還如此精通啊!早知如此,馳援遼東看來應該讓你去才是。”
看著手下兩派閣臣又在打嘴仗,崇禎心中頓生無奈之感。朝廷內的爭鬥他是在清楚不過了,可手上除了這些人外又無人可用,這也許就是帝國主宰最大的悲哀吧。
最後崇禎擺擺手,爭執的雙方這才安靜了下來。皇帝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