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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小村莊清晰可見,炊煙裊裊一派祥和的田園風光。
當船隊靠近之時,立刻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一是因為這些船相較於擺渡船,體型實在是太大了;二來嘛,這些船在外表上來看,實在是太慘了。有些斷了桅杆,有些船帆上都是破口。當然,比船更慘的,則是船上的人。
船上眾人多是落湯雞的模樣,有些還受了傷,被人攙扶著一瘸一拐下了船。而宇文騰啟就更慘了,他是直接被人抬下船來的。漁夫們經過起先的驚訝之後,便紛紛為了上來。
錦衣衛出身的沈煉準備上前表明了官家的身份。魏淵輕聲說道:
“說話客氣一些。”
於是沈煉朝著那些圍上來的漁民拱拱手。
“各位鄉里,我們是乃是官差。船隊遭遇風浪停靠於此地,還請諸位幫我們找些補給。”
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紫色員外服的老者,瞧年歲已近花甲,身後還跟著兩名下人。這老者本要渡河,見了來船之後便特地來湊個熱鬧。漁夫們見他來了,紛紛退讓到了一旁。這老員外捋了捋鬍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煉,而後不緊不慢的說:
“你說你是官差?哪家的官差,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由於出海之時為了方便,眾人穿的都是便服。這一遭遇風浪,船上懸掛的旗幟也都沒了蹤影。沈煉倒也不著急,他瞧這老者架勢,應該是本地頗有些地位的人物。
“我等乃是江南稅務總督衙門的官差。不知老人家可否行個方便,幫我找一下補給之地。”
說著沈煉解下腰牌遞了過去。
旁邊有漁夫搭話說:
“小夥子,你算是問對人了,這位可是我們馬知縣的父親。是我們這裡的里長!”
老者聞言得意的板著臉拜手道:
“哎,不要逢人便說。”
他並未看沈煉遞過來的腰牌,而是以命令的口吻說:
“爾等身份不明,需到里長處登記備案方可。至於你們說的什麼稅務衙門嘛,我們需要核實一下。”
沈煉不動聲色的聽著這老者在那自以為是的高談闊論,他明白了這老頭之所以敢以這種口氣說話的原因了。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知縣乃是一地的父母官,土皇帝一般,而他的父親自然也就是土太上皇了。想必這老頭平日裡在老百姓面前擺架子是擺慣了。
松江府下轄華亭、上海、青浦三縣,這個老頭的兒子馬海安乃是青浦縣知縣。老頭喋喋不休的話語令沈煉有些煩了,他一把抓住了那老者的手腕。
“唉!你要幹什麼?”
沈煉並未理會老者的抗議,而是一把將他拉到了自己身旁,拿出了以前在錦衣衛辦案時的臉孔,悄悄從懷中取出了以前的錦衣衛腰牌,低聲陰沉的說道:
“那個腰牌你沒見過,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馬員外剛想再說些什麼,突然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沈煉,又看了看那塊木製的錦衣衛腰牌。在大明朝,要說江南稅務衙門可能沒幾個人知道,可要說錦衣衛,沒有人會不知道。
王權特許,先斬後奏。在民間說書人的口中,錦衣衛已近妖魔化,特別是遠離京師的地方,由於沒怎麼見過錦衣衛,在老百姓當中的口碑用聞風喪膽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位馬老員外之前在南京見過錦衣衛,當時還專門要過來腰牌仔細看過。如今見沈煉這腰牌,與之前見過的有幾分相似,看著沈煉兇巴巴的樣子,他只覺得自己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這這這,你你、你不是江南什麼衙門的嗎?”
沈煉又無聲的亮出了腰間的繡春刀。
“奉王命,需要跟你解釋嗎?”
一見到刀,馬員外頓時就慌了。
“哎呀!不用不用,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啊!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在此稍候,我這就去安排。”
沈煉心想,看來大人的話也不全對,對付有些人,強權比公理要管用的多,這位馬員外就是個好例子。看著馬員外急匆匆離去的樣子,沈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先向魏淵復了命,而後同眾人一起收拾起來。
可沈煉並未注意到,當眾人開始收拾船隻上的物品之時。原本在岸邊的那些漁夫們卻不見了蹤影。當沈煉發現這一情形,正在疑惑之時。
突然自遠處出現了一支上百人的隊伍,穿著清一色的大紅鴛鴦戰袍。在這支隊伍的前列則是一群官府衙役,而給這些人帶路走在最前面,朝著他這個方向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