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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餉第一日
儘管昨夜入宮,回去並未睡好,但今日魏淵還是早早便起了床。天尚未亮,他已經開始在書房內召見趙信、沈煉、周義等黑衣司親信面授機宜。安排妥當之後,魏淵換上了大紅的朝服,由於如今他是戶部尚書且為閣臣,再穿蟒袍的話就多有不便了,因此魏淵這才換上了補子為仙鶴圖案的大紅朝服。
今日無早朝,魏淵徑直來到了午門以東,文華殿南側的戶部辦公地點。戶部的大小官吏都知道今天是新任戶部尚書、晉國公魏淵上任的第一天,對於這位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他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一大早便守在戶部衙門內候著了。
這群人當中,為首的是戶部侍郎侯恂,他同魏淵也算得上是半個同鄉,河南歸德府人士。萬曆年間的進士,東林黨人。天啟年間曾因不依附於魏忠賢而屢遭罷官,崇禎登基之後才重新受到重用。
此番倪尚書被罷官,他這個戶部侍郎論資歷、論能力都是繼任尚書的最佳人員,再加上他東林黨人的身份,侯恂以為這戶部尚書非他莫屬了。可誰曾想,半路殺出來了個魏淵,而東林黨的領袖、首輔魏藻德又不替他說話,侯恂眼睜睜的看著戶部尚書的位置被魏淵搶走了,心中自然是怨氣不小。
身旁有同僚怕侯恂情緒激動,言語不當會頂撞新任的尚書魏淵,於是在一旁小聲勸說道:
“侯大人,這魏淵雖說資歷尚淺,可他畢竟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待會見面,你說話可要多多注意才是。”
侯恂的眉毛稍稍揚了揚,滿臉不屑的回答說:
“老夫自有分寸。”
那同僚見自討了沒趣,也不再多言了。不一會兒,魏淵邁步走進了院落。等候的眾人在侯恂的率領下,忙擁上前去行禮問安。
一番寒暄之後,魏淵便立刻開始了工作,畢竟時間緊迫,面對七百多萬的餉銀,他只有三天的時間。
“諸位同僚,我魏淵已在陛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三天之內籌齊遼餉與剿餉,還望在坐的各位能多多獻計獻策,助我一臂之力。”
魏淵此言一出,滿座皆驚!三天之內籌齊七百多萬兩銀子,這不是痴人說夢嘛。
侯恂攤開手掌,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說道:
“國公爺您要籌齊遼餉、下官實在無能為力,戶部現在一無糧草,二無餉銀。”
魏淵調侃道:
“哎!侯大人,這段時間戶部可是一直由你來代管,你可不要哭窮啊!”
侯恂皺著眉頭,苦笑著說:
“這事大人您就有所不知了,自下官代管戶部開始,這國庫內就是分文無有。”
魏淵一聽,驚愣道:
“那怎麼行!我可是在陛下面前立國軍令狀的!”
侯恂連連嘆氣,為難的說:
“不僅是豈無糧無餉啊,而是還欠糧欠餉呢。”
說著他叫人取來了賬冊翻看。
“國公您看,除去遼餉、剿餉外,目前尚且欠付的餉銀是……一百三十六萬五千四百七十三兩七錢一分!”
說著侯恂遞過帳冊。
“國公爺如若不信,可親自查閱一看。”
戶部使用的賬冊統一為深藍色封面,賬本展開之後足有辦張桌子寬。魏淵接過這厚實的賬本隨意翻看了一下,抬起頭正好遇上侯恂為難的表情。
侯恂苦笑地點頭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下管也是無能為力啊!”
魏淵大失所望的說:
“這樣的話,那我向陛下的允諾豈不是兌現不了了嗎?”
看著魏淵焦急的樣子,侯恂暗自得意,這莽夫就是莽夫,京中政治豈是你們這些守邊在外的武將能夠玩明白的。他狡黠地笑道:
“國公爺莫要著急,辦法也不見得是沒有,那就得看國公爺敢不敢為了?”
“我已立下軍令狀,如今還有什麼敢不敢為的,有主意你儘管說便是。”
侯恂見魏淵那副既焦急而又期盼的樣子,故意壓低聲音道:
“還請國公爺借一步說話。”
來到裡間議事廳,只剩下了魏淵同侯恂二人,侯恂進言道:
“有個最簡單易行的辦法。”
“哦?還請侯大人明示。”
“這方法就是請皇上動用大內私庫,發放內帑,以解當下燃眉之急。”
所謂內帑,其實說白了就是皇帝的私房錢,大明自太祖朱元璋開國以來,皇帝及后妃除享有定額的國庫撥款外,額外的開支都出自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