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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奴一臉的為難,魏淵只當他是嫌銀子少,於是拿出五兩銀子扔了過去。

“有什麼為難的?”

龜奴一瞧見五兩銀子,雙眼頓時直放光,他心裡道,這小爺出手如此闊綽,想必又是跟風奔著花魁而來的外鄉富公子。龜奴長期行走於煙花之地,看人是極準的。他掂量了下銀子,很是不捨的又遞了回去,並朝著魏淵哈腰說道:

“這、小的可不敢要,這位爺您有所不知,近日來看花魁大會的各位老爺那可是非富即貴的主兒,若想進那三重院,需要憑藉發放的請柬方能入場。”

魏淵表情平淡的看著那龜奴,又拿出了五兩銀子,放在龜奴伸出的手上。

“這就是請柬,前面帶路吧。”

龜奴不再推辭,收了銀子連聲道謝,立刻引著魏淵三人來到了第三重院落。剛一進院,魏淵突然有種進了書院的錯覺。燈光之下,盡是些書生模樣打扮的人。而且不同於前院的粗鄙喧囂,此處顯得素淨典雅。

整件院落呈回字形,八仙桌星羅棋佈於院落的四下,“回”字當中是一座小湖,湖中間是一座二層的小樓,四周有廊亭自湖面橫跨,連線著小樓與四周。

龜奴帶著魏淵等人來到了角樓裡的一張八仙桌前。

“幾位爺,只能給您幾位安排到這了,還請見諒。”

沈煉一把揪過那龜奴的領子,指著小樓前一處佈置精細的觀景之地,質問道:

“我看那裡比這強的多,為什麼把我們安排在這等角落裡。”

龜奴怕沈煉聲音太大引起他人注意,忙揮舞雙手示意沈煉小點聲。

“哎呀這位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那裡你們可去不得。”

沈煉稍稍鬆了鬆手,問道:

“為何?那裡我們有何去不得的?”

那龜奴剛想答話,突然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

“喲!幾位爺好大的火氣,隔著老遠我都感覺到熱了。”

魏淵抬頭,只瞧見一個穿著深紫色衣衫的中年婦人急忙從廊亭處走了過來。離近一點之後魏淵發現,這婦人約莫在四十歲上下,面板白嫩,雖說眼角有些細微的皺紋,但一對媚目秋波盪漾,可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來人正是金鳳閣的老闆徐佛。

徐佛見魏淵等人坐的偏僻,又見沈煉一臉的怒氣,還揪著龜奴的領子,便猜出了一二,她笑嘻嘻地說道:

“大爺,有什麼話您衝我說,今兒是姑娘們選花魁的日子,您可莫要傷了和氣。”

沈煉鬆開了龜奴,看了一眼徐佛。徐佛儘管已近四十,可身材保持的相當出眾,穿衣也是極盡魅惑暴露。一時間,沈煉看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乾咳一聲問道:

“你是何人?”

“哎呀,大爺您說笑了,這煙花之地不是姑娘就是老鴇啊!您看我是姑娘呢?還是老鴇呢?”

說著徐佛就朝著沈煉身旁靠去。她這一插科打諢的,沈煉也不好再發作了,只得將座位的事說了說,徐佛聽罷也是一臉的無奈。

“不是小店有意託大,只是按照咱們花魁大會的規矩,那裡的座位是給今晚有機會為花榜狀元梳攏的大爺準備的,名叫選花席。”

一聽這個魏淵來了興趣,他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機會啊?”

徐佛瞧瞧魏淵,單單是憑藉穿著服飾和身上佩戴的飾件,徐佛便知道眼前這位俊朗的公子不是一般人,再加上他說話時無意間流露出的自信以及身旁兩人對他恭敬的態度,徐佛意識到自己的店裡可能又來了一位金主。

於是她收了收剛剛同沈煉說話時的嬉戲勁,略帶恭敬的對著魏淵行了一禮,而後答道:

“不是老奴看不起小爺你們幾人,選花席上坐著的可都是享譽咱們江南的人物。”

後半句徐佛沒說,可話外之音卻是明瞭無疑。沈煉見自家大人被人輕視,剛要發作,魏淵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著魏淵問道:

“那今夜有機會坐上這選花席的都有誰啊?”

“回這位小爺的話,今夜要來點花魁的有牧齋先生、朱侯爺和秦老闆。”

魏淵知道牧齋是錢謙益的號,這朱侯爺和秦老闆是誰他可就不知道了。但估計能和錢謙益並稱,也都是金陵城裡的大人物。

聽完徐佛道話,魏淵點點頭並未答話。徐佛見魏淵不在說話,以為是知難而退了,她不禁心裡一聲冷笑,又是一個打小被家裡寵壞了的主兒,以為有幾個錢有點權力就能在金陵撒歡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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