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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荒誕、可笑，卻不覺得這是壞事。
他在封禺大張旗鼓地尋找沈珂的備份，緊接著安全域性就被劫獄。這也許是個疑點，而那名冒充者或許能引走離婁的注意力。
“不了，我沒空去伱們的座談會。”
他回絕塗鴉者的邀請，向甬道出口走去。
“不是‘你們’，是‘我們’，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塗鴉者提高聲音。
蘇格沒回頭。
他的確膈應把身體部位替換成機械的，但他其實不排斥義體。嚴格來說，無論蠱雕還是蟑螂機器人，在連線建立時，都是他身體和感官的外延，廣義上來說它們也是他的義體。
他聽到“同一類人”，幾乎馬上就在心裡回答了一個“不”字，他只能當一個實用主義者。
……
越深入封禺地下，人跡越稀少。
廢棄軍事基地曾經使用的是獨立的通訊系統，到了二十三世紀，這裡仍有相當一部分割槽域沒有被潁川市的電力網路和通訊系統覆蓋。
這意味著這些地方與當今社會絕緣，不便接收無線電力，也不便接入網路。
這種區域對當代人來說是一所對外開放的監獄，對蘇格來說是卻是進行秘密活動的理想場所。
他結合無人機地圖，靠蠱雕的掃描去尋找掃描電磁波無法穿透的地方。
五個小時後，他來到一扇有氧化痕跡的閘刀型遮蔽門前，門上有“工程保密研究室”的標識。門是開啟的，內部除了一些散落的建築材料別無他物，有價值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搬空。
但它3毫米厚的冷軋低碳鋼板還焊接在牆面上，蘇格貓腰穿過遮蔽門，仔細檢查過後，通風口被蜂窩狀的截止波導窗封鎖，水氣管道的波導管也拼接得嚴絲合縫。
他沒有儀器能測試這裡的電磁遮蔽效率，但蠱雕在這裡無法呼叫雲算力，至少說明房間內的訊號無法有效傳送出去。
這也意味著沈珂的位格無法透過電磁波逃逸。
再三檢查過後，他離開這間遮蔽室。
兩小時過去。
存放沈珂的備份的裝置，被蘇格搬進遮蔽室。
閘門關閉，黑暗中只有裝置備用能源的藍色指示燈亮著。
針落可聞的寂靜裡，蘇格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他向備份傳送了沈珂的位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聲音還是因為激動而微微戰慄。
“在嗎。”
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第一次以優勢方的身份對一名數字生命發起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