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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行軍打仗,受過不少傷,久病成醫,”他緩緩抬眸,漆黑的眼盯著靜靈雙眸,似是一面十分乾淨的鏡子,能照穿人的心,“跟我說實話。”
他嗓音溫柔,語速很慢,似是怕驚著眼前的女子一般。
見靜靈仍舊咬唇不語,他垂下眼簾,眉眼籠罩了一層雲煙,盯著靜靈紅腫的手腕就這麼細細看著。
“是我乾的,對吧……”
靜靈暗吸了口氣,擔憂的張了張嘴,忽然腰身一緊,被帶到男人面前。
他額頭抵著靜靈腰身,即便看不到他此刻表情,仍能感覺到一股蕭索與失落。
“以往只是沒護好你,這次不光沒護住你,還反傷了你……”他語調逐漸弱了下去,似是枯枝上掉落的最後一片黃樹,無力且內疚。
他自嘲的嗤笑一聲,“還戰神呢……”
李珺焱向來是矜貴冷傲的,即便與夜叉打鬥失去意識,也一人一槍在原地立的筆直,何曾像如今這樣低垂下頭,口中還說著這般喪氣話?
靜靈心揪起,有些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推開他,半蹲下身與他視線平齊。
“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說自己無能,但唯獨王爺不可,"靜靈凝著他的雙眼,語氣堅定且認真,“王爺戰神是皇上封得嗎?並不是,是被王爺保護的眾多子民所賜予!雖為’戰神’,但王爺畢竟是人,不可能凡事面面俱到。”
她伸手握住李珺焱,語氣和緩了下來,“曾捨命救我千百次的,不正是王爺嗎?若是沒有王爺,我如今也不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李珺焱微怔,已經灰敗的雙眼中逐漸聚攏起神光,凝著她紅腫的手腕,好半晌,才幽幽道,“很疼吧……”
“我說不疼,你肯定不信,”見他嚴肅的盯了自己一眼,靜靈撇了撇嘴,“剛開始有點疼,現在感覺還好啦。”
還記得靜靈當初在破廟裡受了傷,他幫她療傷時,她只是咬緊牙關皺著眉頭,吭都不吭一聲,如今從她口中聽到“疼”這個字,著實有些稀奇。
“能聽到你說疼,那必然是疼的實在受不了了。”說著,他又嘆了口氣,捏著靜靈腕骨錯位的地方,驀地用力,將骨頭接回原位。
“這幾日不要幹活,我來就好。”
“喏,王爺。”
聽著她學著丫鬟的腔調,李珺焱滿是陰霾的臉上終於透出幾縷陽光,抬手輕颳了她鼻尖,無奈的嘆了聲,“你啊……”
“王爺,我一個人制香養花太過無聊,要不要陪我?”
若他學會制香,日後面對鳳香教的人,也多了保障不是?
靜靈眨巴著兩眼看他,生怕說錯了什麼,傷到了他自尊心。
李珺焱聽得出她的小心翼翼,眼神柔和下來,手背摩挲過她被毀了的面龐,低低的應了聲,“好。”
靜靈笑逐顏開。
自從靜靈傷了手腕,李珺焱什麼都不讓她做,就連洗臉這種事,他都要親力親為。
“王爺,這種事我還是可以自己來的……”
“你喚我什麼?”
“珺焱……”
“不行,等你手腕徹底好了再說。”
靜靈無語,只能默默的接受王爺貼身“伺候”。
翌日。
靜靈起了個早,見李珺焱不在,心想這下可以自己動手洗漱了,誰知剛下床頭,男人適時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幾分寒氣,朝靜靈走近。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手還傷著。”
靜靈有些哭笑不得,“傷了手又不會影響睡眠,王爺別這麼緊張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說著,還給李珺焱示範了一下,靈活的轉動著手腕。
李珺焱擰眉握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緊接著起身弄溼了帕子,過來給她擦臉。
靜靈深深地感覺自己不是傷了手,而是斷了手,才需要人這麼照顧。
兩人出了木屋,一陣風吹來,帶著點烤肉香氣。
靜靈順著那香氣望去,見一張矮木桌上放著兩隻烤兔,而白一正坐在那裡,享用著其中一隻,看其眉眼舒展,想來這肉烤的是極不錯的。
靜靈回頭看身旁的男人,“你烤的。”
“嗯。”李珺焱倒也不否認。
他不會做飯,但也不想靜靈動手準備,便起了個早去打獵。
靜靈走向木桌,看白一津津有味的吃著李珺焱千辛萬苦打來的兔子,還一副理所當